為了救兒子,她狠下心,砰砰衝顧少修用力磕頭。
顧少修只是淡淡看著她,一言不發。
時候不大,她的額頭就磕破了皮,滲出血,染紅了地面,她磕的頭暈眼花,實在捱不住,停下來,仰頭看顧少修,苦苦哀求,“少修,我真的沒做過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我和你爸爸在一起,是在你媽媽死之後,我對你媽媽問心無愧,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恨我,不要再恨延衝,我求求你,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
“你從沒做過對不起我媽的事?”顧少修冷笑,“如果你從沒做過對不起我媽的事,徐延衝是從哪裡來的?徐延沖和我同年所生,如果你沒做過對不起我媽的事,那徐延衝就是你和別的男人所生,既然他是你和別的男人所生,又何來他和我是血脈相連的兄弟之說?”
尹美慧的身子猛的僵住,一時說不出話,過了好半晌,才哆嗦著唇瓣說:“是,我承認,延衝是我一時糊塗,和你爸生下的,可是我從沒想過奪你媽的位置,從沒想過讓你爸和你媽媽離婚再娶我,我只想安安分分守著延衝過一輩子,從沒想過取你媽媽代之,是我一時糊塗,和你爸生下延衝,可延衝是無辜的,他什麼都沒做過,我求求你,如果你恨我,就衝我來,不要把仇恨發洩在延衝身上,他是弟弟,你們是骨肉兄弟,我求求你,你們不要骨肉殘殺,讓你父親還有地下徐家的老祖宗們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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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太多了,”顧少修淡淡說:“我姓顧,不會有徐家的祖宗為我痛心,還有,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家的兒子也是兒子,他殺了別人家的兒子,殺人償命,談什麼無辜?”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被……”尹美慧想說是被你算計,他才會殺人,但此刻有求於顧少修,話到嘴邊她趕緊嚥下去,改口說:“那個人知道自己有絕症,才會故意激怒延衝,讓延衝殺了他,延衝是被那人給算計了,即使延衝不殺他,幾年後他也會死,延衝只不過殺了一個快要死的人,我承認他有罪,但至少罪不至死對不對?只要你肯鬆鬆口,放他一馬,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肯,即使讓我現在就和你爸離婚我都肯。”
“不用了,”顧少修眸色清淡,睨著跪在地下的她,“你不用白費口舌,法律判他有罪,他就是有罪,我絕不會干涉。”
“說什麼你絕不干涉?”尹美慧忽然抬頭,眼中有了隱忍不住的恨意,“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延衝的官司怎麼會輸?我請了最好的律師,他拍著胸膛保證,他能替延衝打贏這場官司,如果不是你處處從中掣肘,延衝怎麼會被判槍決?顧少修,他是你親弟弟啊!你當真這麼狠,要看別人用一顆子彈送他死?”
“我再重申一次,我沒弟弟,”顧少修握著溫雨瓷的手,站起身,“我還有事,你喜歡跪,儘管在這裡跪下去,不管跪多久,結果都一樣,殺人償命,徐延衝必須死,而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天一天等死!”
想到她去探監時,瘦的皮包骨頭的徐延衝,想到徐延衝精神恍惚,驚慌恐懼的抓著欄杆,拼命求她,讓她把他救出去的模樣,大顆的眼淚湧出尹美慧的眼眶。
她依舊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腦袋卻高高昂起,陰毒的盯著顧少修狠狠道:“顧少修,如果你親手送你弟弟去死,你一定會遭到報應,你一定會有報應!”
顧少修睥睨她,“當年你與我父親狗和,害我母親纏|綿病榻,抑鬱而終,今日徐延衝會死,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就是你的報應!”
尹美慧如遭雷劈,失了魂魄一樣,猛的跌坐在地上。
顧少修握著溫雨瓷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車上,顧少修依舊握著溫雨瓷的手,輕聲問:“會不會像以前那樣,覺得我狠,覺得我讓你害怕?”
“不會,”溫雨瓷反手握緊他的手,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下,“你說的對,她的兒子是兒子,別人家的兒子也是兒子,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自古如此,是他自己昔日種下的因,得他今日結下的果,他咎由自取,與人無尤,不關你事。”
顧少修指腹在她掌心中輕輕摩挲,柔聲說:“只要你能理解我就好。”
“我當然理解你,我是你老婆啊!”溫雨瓷抱住他的胳膊,腦袋枕在他肩頭,輕輕說:“顧少修,從我把我自己完完整整交給你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已經不一樣了,從那一刻起,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一榮俱榮,一如俱辱,我會讓你清清楚楚看我的心,完全信賴,毫不懷疑的把我整個人交給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以你為重,和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對。”
顧少修猛的踩下剎車,將車停在路邊,側身將溫雨瓷壓在身下,狠狠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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