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沒想到,西陵越玩兒的是這種遊戲。
又是取捨,又是抉擇。
在家仇與她之間,溫洛寒選擇了家仇,放棄了她。
在謝雲璟和她之間,她幾乎不用多想,就可以知道顧少修會選擇誰。
大抵西陵越也知道顧少修會選擇誰,才會選擇玩兒一場這樣的遊戲,讓她看清楚,她在顧少修心裡並沒多麼重要。
何必。
何必這麼殘忍。
她知道除了在父親心裡,不管對誰來說她都是可以被輕易捨棄的,何必這麼殘忍明白的告訴她,何必!
“兩個我都要,”顧少修聲音很淡,卻夾著比夜風還冷的寒意,“你開條件,兩個,我都要。”
“沒有其他選擇,”西陵越刀子往謝雲璟脖子上又抵了一下,“選他,還是選溫雨瓷!”
“選溫雨瓷,他死,選他,溫雨瓷歸我!”
“我說,兩個我都要!”顧少修的吐字異常清晰,帶著強者與生俱來的力道與威壓,“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出事,我都會讓整個兄弟傳媒陪葬!”
“好大的口氣,只可惜,他們兩個都在我手裡,你只能聽我擺佈!”西陵越用匕首柄在謝雲璟後腦用力砸了一下,儘管謝雲璟極力隱忍著,還是痛哼出聲。
“西陵越,不止我有兄弟,你也有大哥,”顧少修盯著他,眼神冷肅如電光流閃,無情的令人膽寒,“他流一滴血,我割你大哥的皮肉,他傷筋斷骨,你大哥會陪著!”
“陪著就陪著,你以為我會怕?”他朝押著溫雨瓷的兩個人使個眼色,那兩個人架起溫雨瓷,面朝欄杆,而他一手將謝雲璟拎起,
詭異的笑,“顧少修,我說了,他們兩個,你只能選一個!”
他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在風裡,他和那兩個人同時鬆手,溫雨瓷和謝雲璟同時被從樓頂扔下。
兩人腳上都繫著長長的繩子,繩子隨著他們下墜的動作,留在樓頂的長度一寸一寸縮短。
兩人之間隔著兩三米的距離,顧少修只來得及拽住一個人的繩子。
這就是他所說的,溫雨瓷和謝雲璟之間,顧少修只能選一個。
剎那之間,顧少修衝過去,一把拽住綁在謝雲璟雙腳之上的那根繩子,謝雲璟頭下腳上,頓時止住下墜的勢頭。
片刻遲疑沒有,他一個跨步,身子用力往前探,另一隻手抓住了溫雨瓷身上的繩子。
不過眨眼之間,那根繩子就滑過護欄,溫雨瓷消失在樓頂,他立刻探頭往樓下望,迷濛的夜色中,隱隱能看到,溫雨瓷頭下腳上倒懸在半空之中
。
心臟跳的從未有過的厲害,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慶幸。
溫雨瓷和謝雲璟都毫髮無傷,他應該慶幸才對,可心中卻總未有過的陰沉,像墜了鉛。
他手上發力,將謝雲璟緩緩拽回樓頂。
顧不得解開謝雲璟手腳上的繩子,他又往上拖拽溫雨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