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在第二域的權力組成中,罕見非常的女人。
連男人都做不到,都頂不起來的信仰,她一個女人又為什麼要如此勉強?
太多疑問了,也太多委屈了。
梁若芸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個對自己,乃至是對這個世界的正確認知。
她還記得最後一次同她媽媽見面時,她媽媽臉上所露出的那種堅定,與堅信:
“我相信總有一天那些離去的高層們會回來,總有一天這第二域會回到它原本的樣子,也總有一天這些利慾薰心的混蛋們,會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若芸,我們雖然是女人,但是我們卻不能丟了堅強。
永遠都要記得一件事,人類的敵人並不是我們自己,而是那些殘害我們的鬼物。
我們能做的或許有限,但是如果連我們都放棄了,那麼這個世界便又會黑暗幾分。
媽媽在這裡很好,程晉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的,他們只是害怕將我放出去攪局,害怕那些被他們矇蔽心靈的人,會被我喚醒他們的人性。
或許我的退讓是錯誤的,但是我真的沒法見到,自己人的鮮血噴湧在自己身上的畫面。
這可能也是我們女人柔弱的地方吧。
但是善良一些,又有什麼不好呢,一旦這個世界連起碼的善良都容不下了,那就說明這個世界真的快完了……”
梁若芸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媽媽對她說的這些話。
她媽媽嘗試在冥府中變革,但是失敗了,她努力想要將外域發展起來,但也因為朱旭的反叛而失敗。
或許她們沒有錯,但是她們的實力卻太弱小,世界已經變得殘酷起來,沒有實力,你所想要做的,或是正在做的一切,都會成為殺死你的尖刀。
但是現在再去評判她媽媽的對錯,顯然已經沒有意義了。
因為她的心裡面滿滿的都是悲傷與仇恨。
她想要報仇,她恨不得現在就殺進內域,將程晉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切下來。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還能活著站在這兒,還是冷月拼著身死的兇險,連續釋放禁忌咒法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