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到時候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可話還沒說完,蕭言那刀子似的眼神就掃了過來,把他剩下的話都堵了回去。
“我也就是關心您,不過話說回來了,都說小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那什麼,要不要我們都避開,給你們製造出二人世界,讓您和老闆娘……深入交流一下?”
深入交流?冷焱暗示的意思,蕭言怎麼會不懂。
如果他們是普通夫妻,吵了架鬧了矛盾,他還真敢直接把她撈床上去收拾利索了。
可他和顧汐本來就是契約關系,連夫妻之實都沒有,他這個節骨眼兒上要是還找顧汐提“深入交流”那茬子事兒,顧汐保不準就敢立刻和他離了!
他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裡撚熄,低嘆了口氣:“行了,去辦你的事兒吧,我們倆的事兒,我自己解決就成。”
冷焱也不多話,應聲退了出去。
蕭言後仰靠著沙發,只覺得渾身不舒服,自己也說不出來是哪兒的毛病,就是撓心撓肝的難受。
閉上眼睛,腦子裡一會兒是顧汐在拘留所裡哭著說:“我那麼努力……那麼努力,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再一閃就成了在病房裡,她對他一次次的疏遠和抗拒。
明明回帝都之前,那天晚上她還跟小妖精似的偎在他懷裡點火,軟著聲說:“只要你要,我就給。”
可現在呢?他就是想把自己的心肝都掏給她,她都未必肯要。
蕭言咬緊牙,猛然睜開眼睛站起身來,開啟休息室的門大步朝顧汐的病房走去。
他現在只想和顧汐好好談談,與其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吊著,他寧可把所有的問題都攤開了說。
是他的錯他會道歉會彌補,除了離婚怎樣他都答應,只要她還肯原諒他!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他就聽到裡面有笑聲傳出來,聽上去,似乎是顧汐的聲音。
他的腳步頓住,走到窗戶邊朝屋裡看去。
顧汐懷裡抱著康乃馨和矢車菊紮成的花束,不知聽到什麼,正在笑著。
眼底眉梢都漾著淺淺的笑意,原本蒼白的小臉兒上也染上了些許的淺霞色。
這是這幾天,蕭言第一次看到她這麼高興的笑,而那笑不是因為他……
站在她病床邊的,是程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