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 藥鋪的二樓正式投入使用, 藥鋪正式分為了兩部分,一樓還是正正經經的藥鋪,專門賣藥給病人,而二樓與一樓隔絕開, 只專門招待來買護膚藥膏的女子。
開業第一天,樊玉帶了不少人過來給十一捧場,這導致第一天的生意很是好, 請來的女夥計們忙得一刻不能停, 護膚膏更是被賣出去一百多套,十一彷彿看見大把的鈔票在向自己砸來。
吃飯的時候,十一第一個站起來敬了樊玉一杯酒,“玉姐,今天謝謝你啦, 要不然沒法開門紅。”
“瞎客氣什麼!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送我的新保養品啊?”樊玉白了她一眼。
十一笑了,“好好好, 咱們就不客套了, 幹了!”
“好, 幹了!”兩個人像是瀟灑的俠客般豪爽地飲盡杯中酒, 頗有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不羈感, 看得孩子們直了眼。
胖團子瞅瞅他娘又瞅瞅玉姨, 然後, 視線移到自己跟前的酒杯上,裡面是十一給倒的牛奶, 於是,像十一那樣端起酒杯,對樊玉家的大兒子傅恆豪邁地說道:“來大哥,我敬你一杯。”
傅恆愣住了,瞅著十一姨家的小團子像模像樣給自己敬酒的樣子,頗有點哭笑不得,但他今年已經八歲,是個懂事的小大人了,對待小團子就跟對待自己的親弟弟妹妹一樣照顧,所以最終還是順著他的心意端起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好,大哥也敬團子一杯。”
一大一小碰了個杯,胖團子學著他老孃的樣子一仰頭,也豪爽地幹了,完了還用袖子一抹嘴,說了一句:“好酒!”
在一旁看著的楊石峰:“........”這到底是誰教的。
樊玉家老二傅濯今年才五歲,長得虎頭虎腦,嬰兒肥還未褪去,性子也正是活潑愛玩,跟團子十分和得來,見團子跟大哥幹杯了,急了,立馬端起自己的那杯牛奶朝團子敬去,“團子,還有我還有我呢!咱兩也幹一杯。”
團子淡定地擺擺手,“莫急莫急,待我重新倒酒。”說著,胖團子看向自己老爹,小手一揮,“爹,給孩兒再倒一杯!”
楊石峰哭笑不得地抹抹臉,很給兒子面子地拿起那壺溫好的牛奶重新給胖團子倒了一杯。
胖團子很滿意,跟傅濯重重碰了一下杯,說道:“好兄弟 ,咱們幹了!”
傅濯也學著他大喝一聲:“來,幹了!”
這邊的動靜終於是吸引來了兩個聊得暢快的老孃的注意,兩人見狀嘴角抽了抽,暗自回憶這兩孩子是跟誰學的話。
而這邊,胖團子剛剛豪爽地跟傅濯幹了一杯奶,袖子就被扯了扯,偏頭一瞧,看見的就是一雙如葡萄般烏溜溜水潤潤的眼睛,他可喜歡這雙眼睛了,每次看見的時候就想親一親這兩顆小葡萄,而他此刻也這麼做了,湊上去在兩顆小葡萄上面親了親,得來小若愚甜甜的笑容,“哥哥......”
小若愚笨拙地端起自己的那杯牛奶,端的時候差點就灑了,不過她還是很認真地跟胖團子說道:“哥哥,幹杯。”
胖團子趕忙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她的小杯子,不過力道輕柔得很,“若愚,幹杯。”
小若愚甜甜一笑,慢慢把杯子裡的牛奶喝掉,嘴邊留下一圈奶漬,神情卻無比滿足。
在一旁看著的傅恆傅濯:“.......”為什麼妹妹不跟他們幹杯,而且為什麼妹妹那麼喜歡對團子笑?對他們笑得沒有那麼多呢,這到底是誰的妹妹啊。
於是,傅恆傅濯莫名地就覺得團子此時的笑容有點礙眼了。
樊玉在一旁戳了戳十一的腰,低聲和她感嘆道:“哎,十一,我家小呆瓜怎麼就對你家團子這麼喜歡呢,她對我們可都沒笑得這麼歡過,一見你家團子就甜得不得了,我怎麼現在就有種女兒白養了的感覺呢?”
“去去去。”十一推了推她,“別瞎說,孩子現在還小呢,就是小孩子間的喜歡罷了。”
樊玉高深莫測地搖搖頭,聲音更低了,“我總覺得不是這樣,我越看越覺得你家團子以後得是我的女婿,你信不信?”
十一看了眼正拿著帕子給她家胖團子擦嘴的小乖乖若愚,心顫了顫,她怎麼也覺得小若愚像是她媳婦呢,不過......
十一湊到樊玉耳邊道:“這事隨孩子們吧,若愚還小呢,現在只是喜歡團子跟喜歡哥哥一樣,以後就說不定了,咱們別插手插嘴,而且,若愚的婚事,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定的吧?”
都尉府是官宦世家,權勢不一般,而他們家只是普通的商戶,這個時代講究士農工商,商人是最低階的,官宦世家最看不起商人,聯姻也絕對不會跟商人,商人女頂多為妾,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規則,雖然她不覺自家有什麼不好,也不覺得自家團子哪裡不如世家子,但世人的眼光是掰不回來的。
樊玉贊同十一的前一句,卻不贊同後一句,“我就若愚一個女兒,她是我的心頭肉,我的女兒可不是用來鞏固家族地位的棋子,我的女兒找夫婿必須是她喜歡的並且真心對她好的,若愚的婚事我絕對不許其他人插手。再說了,你這個當孃的怎麼對自己的孩子這麼沒信心,我都能看出來以後團子的前程非凡,不見得比我家兩個小子差,到時候說不定誰高攀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