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鸞蹙了蹙眉:“驗屍?村裡出了命案?”
任一慈搖搖頭:“這倒是沒有,據說那屍體是在後山的密林裡頭髮現的,死了有十來日了。一共兩具,都穿著夜行服,手持短匕。估計是外來的……”
夜行服……
短匕……
蘇鸞眸子微顫,想起雨夜的遭遇,一股寒意自心底冒出,瞬間湧現四肢百骸。
“那黑衣人……”她聲音裡夾雜著些微顫抖,輕咳了一聲,才接著說道,“還有其他發現嗎?”
任一慈剛想開口,一旁的衙役便皺了眉頭:“你一婦人,問那麼多幹什麼?該不是與那黑衣人有什麼交集?!”
蘇鸞忙搖搖頭:“官爺,妾身一弱女子,怎敢與那賊人有交集。就是妾身家的院子就在山南腳下,這聽說了這事兒,心裡頭怪怕的。”
衙役看了她兩眼,沒再說話,轉身催促道:“任大夫,咱們哥幾個一會兒還有差事,您快這點兒?”
任一慈點點頭,回頭朝她說道:“鸞姑娘,那屍首就在前面不遠的林子裡頭,你若是不怕,可以給在下打個下手。”
蘇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前世念大學的時候,其中一個室友就是醫學院的,被她用頭蓋骨和福爾馬林荼毒了四年,她也算是百毒不侵了。雖然沒經歷過解刨課,到底也是看過紀錄片的!
一行人走了不一會兒,就見那衙役頭頭停了步子,嫌棄的看了看她,鄙夷道:“你確定你能行?可別哭著跑出來!”
蘇鸞乾笑兩聲:“妾身膽子不大,可是殺豬宰雞的活計也不再話下,給任大夫打個下手,還是行的。”
那衙役哼笑一聲,抬手指了指前面:“那屍首就在那棵樹下,你們自個兒過去吧!有事再喊哥兒幾個!”
任一慈似乎早就習慣他們這辦差的做派,應了一聲便大步往前走去。蘇鸞跟在他後頭,不時探頭往前頭看看。
走到離那老樹不遠的地方,只覺一股子惡臭撲面而來。
任一慈遞給她一塊浸過白醋的三角巾,她飛快的掩住了鼻口。
雖然做好了心理建設,可還是抵不過生理反應。她乾嘔了幾聲,吐出幾口酸水,才強強壓住那翻江倒海的噁心感。
任一慈拍了拍她的後背,替她順了順氣,見她臉色發白,擔憂道:“還受得住嗎?不然,還是算了,我自己……”
蘇鸞皺著眉,哽咽著朝他擺擺手,說了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