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醫院的路上, 小石頭又睡著了,體溫有了要回升的跡象, 小韓也是心急了起來,把車子開得像是要飛起來似的。
所幸現在的天色將亮未亮, 半黑不白的,道路上也沒有什麼人。
緊趕慢趕下, 李建國他們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趕到了省軍醫院。陳司令早已讓院長囑咐了一個十分有經驗的, 專治小兒疾病的老醫生在門診室裡坐診, 醫生姓馬。
馬醫生看過之後,安慰道:“沒事兒, 只是路上有些顛簸,他看著有不足之相,應該是早産兒吧。”
看到李建國點點頭, 馬醫生繼續說道:“等我給他開些消炎和退燒的藥,然後等他醒了再觀察幾天, 如果沒有炎症的話, 就可以出院了。”
這時,馬醫生看到了小石頭搭在李建國肩膀上的手腕:“這個傷口看起來有些麻煩, 你把他抱住, 我給他消一下毒, 再打一針破傷風。”
馬醫生示意李建國把小石頭抱住, 不要讓他掙紮。
李建國有些不忍心,他是知道傷口用酒精清洗起來是有多疼的,但是為了小石頭的身體, 這個傷口是要處理的。
李建國一狠心,把小石頭的身體用手臂箍住,然後再用另一隻手先把小石頭其中的一個手腕抓住,遞給了醫生。
馬醫生就著李建國的手,開始拿著酒精棉簽給小石頭消毒傷口。
酒精剛開始碰到傷口的時候,有些涼涼的,並不是很疼,然後,痛感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而來了。
小石頭的眼睛還閉著呢,身體就開始反射性的掙紮了起來,一邊使勁想把手縮回來,一邊小聲的喃喃著:“爸爸痛,壞人,打壞人,我打你。”
說著,另外一個沒有被鉗制住的小手,啪的一聲,打在了李建國的臉上,聲音在顯得有些空曠的門診室裡顯得格外清脆。
顯然,小石頭是做夢了,以為是壞人又打他了,所以才那麼痛,所以潛意識的開始反抗了起來。
見壞人還是不撒手,小石頭有些生氣,在夢裡開始狠狠地打向了壞人,一下,兩下,三下。
每打一下,小石頭都能聽到壞人的哀嚎,打的更起勁兒了,十分的過癮,連手腕上的痛感都不那麼明顯了。
而事實上是,小石頭的小手不停地拍在李建國的臉上,一聲接著一聲的脆響在門診室裡回蕩著。
弄得李建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十分的無奈。
不過他道沒有阻止小石頭的舉動,就那樣任由小石頭像拍豬皮一樣拍著自己的臉。
等小石頭的兩隻手都處理好了之後,李建國長舒了一口氣,後背的衣服都汗濕了,半張臉紅紅的,仔細一看,布滿了小小的散亂的巴掌印。顯然,都是小石頭打壞人打出來的‘豐功偉績’。看起來比小石頭這個正主還要狼狽一些。
偏偏小石頭還美滋滋的勾了勾嘴角,嗯,應該是在夢裡打爽了,發洩了一把怒火。
不過好在小石頭因為生病身體虛弱,也沒有吃什麼東西,所以力氣不是很大,李建國臉上的印子過了一陣就消失了。
不然,被明天來看望小石頭的陳司令和王魁等一眾人等看到了,李建國的一世英名也就毀於一旦了。可惜他們看不到了。
第二天,等小石頭睜開眼睛真正恢複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省軍醫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