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頭上的傷已經好了,我今天就可以留下來照顧小慈。”明維時忙說道。
回到家,一直不說話的厲墨寒終於按捺不住,問出了口:“顏兒,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你要帶媽去新加坡,為什麼事先不和我說,我們是夫妻,你為什麼寧可去找一個人外人商量也不找我?”
事到如今,明顏知道瞞不住他了,她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厲墨寒,“你也知道我們是夫妻啊,那你瞞著我把利豪轉給商其豪的事有和我商量了嗎?”
厲墨寒怔了一下,疑惑她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這性質不一樣,利豪的事你向來不過問的。”
“所以啊,你幫我當做是外人,就不許我把你當做是外人嗎?”此刻的明顏咄咄逼人,而且,近乎偏執,“厲墨寒,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一直存在很大的問題,我們是相愛沒錯,可天下哪對夫妻能相愛一輩子,我們沒有一個孩子,就算在一起到老,我們永遠不能親如一家人,你知不知道啊?!”
又是孩子的事,她怎麼就那麼固執啊,一直糾結這件事,厲墨寒一把握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出門,隨即上了車,“不就是一個孩子嗎?你要是想要一個孩子,我隨時都能給你。”
明顏以為他會把自己帶去哪裡,誰知他把自己帶到了一個孤兒院,他指著操場上一群嬉鬧的孩子對明顏說:“明顏,這些孩子都是無父無母的,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們可以領養,你喜歡多少,我們就領養多少。”
明顏看著那些孩子,頃刻間眼睛就紅了,她甩開厲墨寒的手,“我不要,我就是要我自己生的孩子!”
厲墨寒越是這樣包容她,她就越覺得非離開他不可,“厲墨寒,就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別對我這麼好,我受不起,受不起啊!”
為了她沒有自己的孩子,為了她放棄報仇,為了她不要利豪,他的愛對她來說好重好重,重的她都快扛不下去了。
見明顏轉身離去,厲墨寒上前去拉她的手,“顏兒,你別這樣好不好?”
“你走開啊!”明顏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既然一下就把厲墨寒推到在地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厲墨寒,明顏捂著嘴,醫生說她發病的特徵就是開始變得暴力,換作是從前明顏,只會對厲墨寒溫柔無比,哪會這麼推他啊。
明顏看著厲墨寒,視線一點點被淚水模糊,她伸手去拉地上的厲墨寒,可就在他的手快碰到自她的手時,她卻猛然縮了回來,然後轉身就跑了。
“顏兒!”看著她的背影,厲墨寒忙從地上爬起來,他追了上去,可她上了一輛計程車遠去了,等他回頭上車開車去追時,那輛計程車已經不見蹤影了。
顧深然家,明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雙手緊緊捧著一杯熱水,不喝水,也不說話,顧深然不問她,靜靜的在一旁等著她開口。
等到她手裡的水熱氣都不冒了,她還是低著頭,什麼都沒說,顧深然只好先開口:“對不起啊,你交代我的事辦砸了。”
明顏搖了搖頭,“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以為到了新加坡就還有一線希望,可是我沒想到,十年前,媽媽就去過新加坡找過那位李專家了。”
顧深然看得出,明顏並不是因為這件事突然來找他的,“你也別太失望,說不定以後醫學發達了,你媽媽的病還會有轉機,倒是你,就這麼跑出來,厲墨寒不擔心嗎?”
她身無分文,連手機都沒帶,打車的錢都是他下樓去給她付的,她這麼跑出來,厲墨寒這會兒一定找瘋了。
見自己提到厲墨寒,明顏眼神就慌亂起來,顧深然提議:“要不要我打個電給他,告訴他你在我這兒?”
明顏搖了搖頭,“沒事,我坐一會兒就回去。”
“哦。”顧深然瞭解這個學生,心裡有什麼事向來要等到憋到極限才會吐露出來,這會兒她不想說,他問了也是白問。
明顏沉默好一會兒,問了顧深然一個問題:“顧老師,你要是哪天愛上一個人,知道自己和她在一起只會成為她的累贅,只會讓她失去一切,你還會和她在一起嗎?”
“不會。”顧深然幾乎沒有猶豫就回答明顏,他苦笑了一下,第一次和明顏談起自己的私人感情,“就拿穆楚楚來說吧,在這個世上,可能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麼愛我了,可是我就不能接受她。”
“為什麼?”明顏抬起頭,她到現在還記得穆楚楚那天站在雨裡的傷心樣。
“她是我姐姐的繼女,算來,我是她的小舅舅,我要是接受了她,顧家會把她趕出家門,她會失去大好的前途,愛一個人雖然沒理由,但不一定是正確的,不正確的事,我不做。”顧深然說道,和在講臺上授課時一樣的從容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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