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顏看顧深然望著厲墨寒,她給顧深然介紹:“顧老師,這就是我在電話裡跟你提起的厲墨寒……我老公。”最後那三個字,她說的極為小聲。
顧深然笑起,和厲墨寒打招呼,“你好,我是明顏的大學老師,顧深然。”
“你好。”厲墨寒淡淡回了句,放下手裡的碗起身,“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明顏忙把床頭放著的導盲棍放到厲墨寒手裡,“好的,你小心點。”
“嗯。”
厲墨寒轉身離去時,顧深然突然叫住了他:“厲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厲墨寒沒有轉身,語氣冷冷的,“是嗎?可我對顧老師聲音一點印象都沒有。”說完,他就離去了。
顧深然打趣明顏:“小明同學,你這老公脾氣似乎很不好啊。”
幾乎每個第一次見厲墨寒的人都會這麼說,明顏早就習慣,想想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笑了一下,“也還好啦,他只是比較慢熱。”
想起找顧深然的正事,明顏忙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顧老師你要來,沒把厲墨寒檢查報告準備好。”
顧深然把手裡的玫瑰花插在桌上的花瓶裡,“沒事,明天我還會來看醫院的,你這傷不輕啊,這樣吧,給你老公治療眼睛的事就交給我了,你安心養傷就好。”
明顏歡快起來:“那真是太感謝顧老師了,有你出馬,一定能治好厲墨寒的。”明顏還像在學校裡那樣,對亦師亦友的顧深然崇拜不已。
顧深然回頭看了眼明顏,理智地告訴她:“你先別急著謝我,你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你都搞不定的患者,我不見得能搞定,明顏,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萬一他一輩子不能複明,你要怎麼辦?你是個眼科醫生,白天面對的失明患者已經夠多的了,回到家還要照顧失明的丈夫,我怕時間長了,你扛不住。”
“我扛的住。”明顏想都沒想就說道,“厲墨寒雖然失明,但他是我見過聽力最好、生活最獨立的失明患者,說來慚愧,我住院這段時間,還多虧他照顧我呢。”
明顏的話讓顧深然起了疑惑:“小明同學,你不會因為他是你的老公,才這麼恭維他的吧?他才失明一年,怎麼聽你說來他比那些先天失明的患者還適應漆黑的生活?”
這一點明顏也想過,她認為:“可能是他之前當過特種兵吧,適應能力比一般人強。”
“哦,這樣就不奇怪了。”顧深然見明顏提起厲墨寒時,眼裡的光比任何時候都溫柔,他笑著問她:“你這一有老公,是不是不打算去非洲了?”
明顏學醫的夢想顧深然知道,在學校時,顧深然曾經帶著她去了趟非洲援助,非洲的醫生匱乏,特別是眼科醫生,明顏看到那裡有很多失明的孩子得不到治療很難過,在回來的飛機上,她告訴顧深然:“顧老師,等我畢業了,我要去非洲,我要治好那些孩子,我要讓他們都能看到非洲夜空裡明亮的星星。”
提起自己在學校裡的夢想,明顏淡然一笑,“非洲是要去的,不過在去之前,我想看到厲墨寒複明。”那樣她才能放心的離開他。
顧深然不在說什麼,第二天,他來到醫院拿走了厲墨寒所有的檢查報告。
明顏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她現在靠撐著柺杖能下床走動了,於是就提出回家去養著,厲墨寒同意了。
下午要出院,早上顧深然就來到醫院,見他手裡那著厲墨寒的檢查報告,明顏期待地問他:“怎麼樣,顧老師,你找出墨寒的失明原因了嗎?”
站在窗戶邊的厲墨寒微微轉身,兩人都等待著顧深然的回答。
顧深然什麼都沒說,突然拿出自己的車鑰扔向厲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