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淚水綿綿不斷的滴落在潔白的被面上。
厲墨寒明顯一愣,隨即告訴她:“沒錯,可我們是夫妻,照顧受傷的妻子,是丈夫的責任。”
“謝謝,我不需要你麼負責任,你走吧!”明顏已經很努力的在剋制自己的情緒了,見他一動不動,她雙手攥著床單失控地大吼出聲:“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厲墨寒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了,明顏無聲地哭泣著,過了好一會兒,她平靜下來後,不想讓護士看到自己剛剛哭過的樣子,就撐著身體吃力地下床,單腳一步一步跳去衛生間,在衛生間門口時,她撐不住跌倒在地,又沒出息地哭了起來。
病房的門推開了,明顏看到了厲墨寒錚亮的皮鞋。
他一聲不吭,走過來抱起了她,“有沒有摔到哪裡?”他緊張地問她。
“沒有。”明顏不敢再逞強,由他抱著自己進了衛生間。
明顏既難過又窘迫,任由厲墨寒給她脫掉寬大的病服褲子,然後一小隻的被高大的他抱在懷裡把尿,明顏感覺自己此刻像個不會走路的孩子似的被他照顧著。
完了,他還不忘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洗幹淨,雖然他看不見,但做的還算得心應手。
被他抱回床上後,明顏向他道謝,順便提議:“下次還是叫護士吧,你畢竟不太方便。”
厲墨寒坐在床邊,俯下身來,語氣極為曖昧,“我倒是覺得沒什麼不方便,還是你嫌棄我護理的技術趕不上護士。”
明顏臉更紅了,護士都沒他那麼仔細好不好,“我困了,你出去吧。”她說道,閉上了眼。
厲墨寒沒有離去,大手摸到她的下顎,微微用力捏住,“明顏,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你可以使使性子,但你要是想以後過的舒坦,還是對我客氣點的好。”
明顏犯起倔來,也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她負氣道:“我以後就這樣了,要殺要剮隨便你!”
說完,她沒好氣地開啟他的手。
“你……”厲墨寒竟然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他坐在床邊好一會兒,最後語氣軟了下來,“你說吧,要我怎麼做你才會高興點?”
“你什麼都不用做,讓我一個人就好。”明顏說道,扯上被子蓋住了頭。
過了一會兒,厲墨寒躺在了她的身邊,他輕輕扯開她頭上的被子,明顏一直裝睡著,其實她前兩天睡的太多,今晚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厲墨寒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龐,那感覺,就好像他在觸碰一件珍貴的瓷器。
明顏仍不動聲色,任由他在她眉心處落下了一吻,而後,他抱著她睡了過去。
明顏真是看不透這個男人,一面說著不在乎自己的話,一面又這麼的溫柔對待她,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厲墨寒?
早上醒來,厲墨寒不在房裡,卻多了一位小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小航,他這會兒眼睛上的紗布還沒拆,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來多久了。
明顏坐起身來,問他:“小航,你怎麼來了?”
小航一聽到明顏的聲音,就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大門牙,“我聽說明醫生受傷了,所以特地來看你。明醫生,你還疼嗎?”
“還有點疼,不過小航來看我,我就不疼了。”明顏看著小航陽光般的笑容,不知覺裡被感染了,心情漸漸開朗起來。
小航從身後拿出一個彩虹棒棒糖,“明醫生,這個給你,你吃吧,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只要吃糖就會開心了。”
明顏覺得這話聽著好耳熟,想了想,記起了這是她小時候曾經對厲墨寒說過的話。
那時候厲墨寒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明顏就拿著自己一直捨不得吃的棒棒糖送給他,“小哥哥,這個糖給你吃吧,我每次不開心時候只要吃糖就會開心了,你吃了也一定會開心的。”
厲墨寒當時沒接過她的糖,她把糖放在他旁邊的桌上就離開了。後來不知道厲墨寒有沒有吃掉那個糖,還是把它扔了,反正桌上的糖不見了。
那之後,每次厲墨寒來明家,明顏都會給他一顆糖,有時候是水果味的棒棒糖,有時候是顆黏牙的大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