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峻從始至終非常淡定地坐著,但是唐糖眼尖地發現金助理走到那位煤老闆旁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她看到那位煤老闆黝黑的臉白了白,煤老闆身邊女伴的臉也跟著白了白,再然後……煤老闆果斷放棄了競價。
唐糖狐疑地看著哼著小曲回到自己座位的金鴻,總覺得這馬屁精肯定為了討好自己老大,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招,讓那位煤老闆知難而退了。
比如,金鴻學著某人的語氣說:要是您拍走了這枚鑽戒,那今晚就別想下船了。
比如,他又跟他說:您要是繼續競價,我保證您的原配夫人明天一早會等在碼頭迎接你……
諸如此類比較符合金助理人設的話。
當服務員和公證人把鑽戒送到馮峻手上時,旁邊的人鼓起掌。
還有女孩羨慕地看著唐糖。
唐糖根本沒留意,目光鎖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他依然坐著,微微垂著眸,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鑽戒,微微端詳了一會,然後試著給她戴上。
因為沒什麼經驗,他似乎蹙了蹙眉。
唐糖心如撞鹿。
也許馮峻不是一個善於追求別人的男人,但是他在努力去做,希望能夠用自己的方式打動她。
他好看的臉頰側著,似是在思考,那雙長眸因為這個角度,顯得眼尾很長。
他穿著黑衣黑褲,袖口鑲著一條玫紅色的邊。
唐糖這才發現他的衣服似乎跟自己身上這套玫紅色的裙子是情侶裝。
唐糖默默想著,麻蛋的,她好像真的被打動了。
指尖一涼,是馮峻給她戴上了戒指。
粉色的鑽石在鐳射燈下褶褶發光,他沒說什麼,只是把她的手湊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手上,這已經是他送的第三枚戒指。
第一枚是馮爺爺給的翡翠戒指,第二枚是加拿大他放在冰塊裡的寶石戒指,還有這顆粉鑽。
馮峻頗有心情地替她把戒指擺正,然後眼帶笑意看著她。
“你就不能說一點什麼?”在眾人面前,他這麼問她。
唐糖抬頭看著這麼好看的男人,一不留神幹巴巴問了出來:“這個戒指,也是讓我隨便戴著玩玩的嗎……”她記得當時馮爺爺送了這個翡翠戒,他非常敗家地跟她說,這是隨便戴著玩玩的。
但是這回,馮峻屈指彈了一下她額頭:“當然不是。”
然後拉著她起身:“走,帶你去一個地方。”
馮峻在下面求婚時,鄭偉正在樓上打麻將。
小小的房間煙霧繚繞,好不熱鬧。
鄭偉精神抖擻,穿著一件休閑t恤,長腿上坐著個美女,美女正咯咯笑著給他喂葡萄。
吃一口,捏一把,打一張牌。
眉眼含春的模樣,怎麼看都是個紈絝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