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長得非常高大,甚至有點虎背熊腰的男人走到錢羽面前,這人一進來,所有人都下意識輕了說話聲。男人卻依舊目不斜視往裡走,只見他臉上輪廓極深,一雙鷹隼一樣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人心。
“小少爺,老爺吩咐過不要喝太多。”
“去他媽的老爺!”錢羽一頭黃毛非常惹眼,搖搖晃晃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傅老師,您跟在我爸身邊這麼多年,況且是我從小的射擊老師,我一直很尊重你。”
傅明山一語不發,聽著他說話。
“聽說馮峻來了福建,大家都想見見他,我說你肯定有本事把他給請來,他們不信。”
傅明山搖頭:“老爺沒吩咐的事情,我不做。”
錢羽嘖了一聲,攀著他的肩膀低聲說:“傅老師,你可不能讓我丟面子啊,你也知道馮峻是我爸的死對頭,我就是讓他過來給他點顏色看看,憑您的身手,肯定有辦法。”
傅明山聽到馮峻兩字的時候,摩挲了一下右手小指根,那兒有一個斷指疤痕。
他笑了笑,只是眼底並沒有笑意:“小少爺,要是讓老爺知道我們了,就麻煩了。”
“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錢羽整個人都要掛他身上,打著酒嗝,“傅老師,他們就在一個拓展基地,你就、就私底下偷偷把他帶來,我、我爸不會知道的。”
傅明山垂眸:“好,那我替小少爺跑一趟,請一請馮大少爺。”
錢羽醉意朦朧,卻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彷彿得到禮物的小孩。
幾分鐘後,傅明山換了一身迷彩服,走到地下車庫,在一輛車面前停住。
開啟後備箱裡的一個黑色大盒子,檢查新來的狙.擊槍。
“山哥,我們真的要去把馮峻帶過來啊?他能同意過來嗎?”說話的是蚊子。
蚊子身形瘦小,懂得看機行事,是傅明山的親信。
傅明山沒回答,他熟練地裝上消.音器,拉開保險,端起槍,瞄準頂上的一盞燈,聲音低沉:“請馮峻過來?呵呵。”他眯了眯眼,果斷扣動扳機,嗖一聲,燈光暗了下來。
黑暗裡,只聽他聲音如同冰窖:“不如請他歸西。”
蚊子猶豫:“可是小少爺只是想嚇嚇他……”
傅明山看他一眼,蚊子忍不住顫慄了一下。
他拍了拍蚊子的肩膀:“今晚我們的任務是,別讓馮峻活著走出福建。”說完開門上車。
蚊子不敢吭聲了,也跟著他上了車。
車子飛速朝拓展基地駛去,掀起一路飛塵。
拓展基地門口,道路寬闊,陽光正烈。
門衛間裡,一個瘦削的老頭百無聊賴地一邊看著監控,一邊聽著收音機裡的評書。
監控畫面裡,遠遠看到一輛越野車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