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在下雨時, 林市也在下傾盆大雨。
一個拳擊隊訓練場館地下室, 更顯陰冷。
這個地下室平時沒什麼人,是用來放一些沙袋和體育器材等閑置物的儲物間,可是每隔一段時間,李德漢會發現這個地下室會有人。
比如今天, 他看到周圍停滿了豪車時,心裡一個咯噔,找了個藉口跟大夥兒說了一聲去抽煙, 一個轉身輕手輕腳到了地下室。
四處都是蜘蛛網, 如果不是他先前有所懷疑,沒人會猜到會有人在這裡碰頭。
裡面煙霧繚繞,坐著錢榛南、何旭東,還有幾個當官模樣的人。
何旭東這幾天滿面春光,開了一瓶紅酒, 舉起杯子率先說道:“這次小弟能夠提拔, 多虧在座的各位幫助。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先幹為敬!”
一仰頭,杯中酒盡,在座的叫著好。
其中一個問:“阿東,你這手續辦得差不多了吧?”他說的自然是何旭東升副校長的手續。
“這不最近在公示嗎?順利的話月底前應該能搞定。”何旭東走到錢榛南旁邊坐下, “南哥,這次可多虧了你,幫我在領導面前美言。”
錢榛南擺了擺手,帶著扳指的手捏著柺杖:“都是你自己努力, 我不過隨口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
何旭東呵呵著,在他面前彷彿是個聽話的學生。
幾人寒暄幾句,何旭東突然問:“對了,聽說上次在這個基地死了個人,就在這門口。”
錢榛南似乎在他面前並不避諱,完全把他當自家兄弟,他呵了一聲:“你是說胡阿三嗎?這個人必須死。”
“他不就替我跑了幾次腿,卻貪得無厭,一而再再而三地問我要錢,最關鍵的是,他還對小煙心懷不軌。”
何旭東咳了一聲,沒說什麼,他想起顏煙,那個身段……嘖,心裡替她惋惜,跟了這麼個老頭兒。但他嘴上卻說著:“那可真是該死,誰不知道顏小姐可是南哥心尖尖上的人哪。咦,她今天沒來?”
“她有身孕了,這幾天在家裡養胎。”錢榛南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杯。
何旭東連忙說著恭喜南哥,其他人也附和著錢總一定要好好請客。
錢榛南笑了笑,對何旭東低語:“對了,最近有一批達官顯貴要打點一下,我在俱樂部裡選了幾個女孩,是時候送她們到你那去包裝一下,給她們弄幾個學歷。”
“南哥吩咐的,當然沒問題。”何旭東拍拍胸脯。
錢榛南點頭:“阿東,最近風聲緊,你萬事小心。”
“怕什麼,以前我們辦了那麼多,也沒出過事情。”
門口突然有什麼聲音響起,錢榛南眼神一淩,旁邊有保鏢馬上走了出去。
沒多久,那個保鏢回來,搖了搖頭:“沒什麼,一個箱子被風吹下來了。”
幾人繼續低聲商量事情。
李德漢出了地下室,只覺得心裡和這天氣一樣陰沉壓抑。
“李老師,你怎麼在這兒?”一道年輕男孩子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