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唐糖和小戴一開始挑選的兩個大包裡有很多東西,雖然被扔了帳篷,居然還能找到碘酒、剪刀和紗布。
“不行!”唐糖反應過來,連忙過去按住金助理的手,臉上有點急,“這裡的工具沒消毒,傷口是會感染的,我們應該去醫院。”
話說出口,她自己也愣了,是啊,槍傷去醫院,怎麼跟醫生解釋呢?是不是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金助理沒說話,停了動作看向馮峻,似是在聽他吩咐。
唐糖也看向他。
坐在那兒的人剛好在一片陰影裡,他的手臂剛才只是簡單包紮了一下,依然有血殷殷冒出來。
馮峻早就脫了上衣,只穿了一條迷彩長褲,他對她點頭示意了一下,低聲說:“唐糖,過來。”
唐糖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兩人都穿著迷彩服,小腿大腿互相交疊。
馮峻垂眸看著她,語氣柔和:“你看,我身上隨便哪道傷,都要比這個傷嚴重得多。”
唐糖瞄了他一眼,滿是腹肌的地方,有好幾個疤,這些她早就知道,她還知道他背上那道更恐怖的長疤。
明明知道他只是要安慰她讓她放心這不算什麼,但是他腰上那幾個深淺不一的疤痕彷彿在告訴她,曾經他經歷過無數次這樣兇險的場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是長睫下,眼淚毫無防備地洶湧而出。
她不想在這時候哭,伸手抹了抹,卻越來越多。
馮峻心嘆了口氣,最終不再說什麼,只是捏了捏她的手掌。
小董把越野車開成了飛機。
一陣急剎車後,車子抵達a區小山丘。
他從副駕駛位置拎著醫藥箱跳下車,剛走到茅草屋門口,就看到唐糖跪在他們老大旁邊捂著眼睛似是在哭,忍不住心裡一沉。
小董百米沖刺跑過去。
屋內的金助理只感覺面前卷來一陣風,定睛一看是這臭小子。
小董顫著手抓起馮峻的手臂看了看,心裡鬆了口氣。
“小唐姐,您這麼哭會嚇死人的你知道嗎?”小董心情一放鬆,又開始嘴賤,“剛才大老遠看你哭成這樣,我還以為老大在跟你交代遺言說銀.行卡密碼呢。”
唐糖:“……”
馮峻左手青筋暴起,眼裡簡直能飛出刀子。
小董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沒事,看我的,這種傷口董醫生我盡量只用四刀。”
金助理在旁邊嗤他:“還醫生呢,你最多是個郎中。”
“嘖,你能不能別拆我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