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二不聽他的:“哈哈,族長,你別在這裡給我搞笑了,你這個族長要是沒有我侄女當的成當不成還是另說!”
一毛叫人幫著將刺客拖到西間,繪之抬腿進了正屋的門,院子裡圍滿了人,看了繪之的樣子卻沒有一個敢作聲的。
族長離得門口近,聽到動靜,看到她尷尬的說了句:“繪之回來了。”
“繪之,你可得給你二叔做主啊!”原本坐在地上的人一聽到族長的話就咕嚕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沒看清呢就往門口來人身上撲去。
韓銘原本坐在椅子上,張嘴說了個:“雞!”
他其實是想叫姐姐來著,但只發了一個音,就像被人扣住脖子一樣。
只見繪之往旁邊邁了一步,單手扣住範二的喉嚨,緊接著往後一甩,整個將人甩到了院子裡。
一毛才踢了刺客兩腳出來,險些以為這扔出來的又是個刺客。
剛才還低聲喧鬧的人一下子如同也被掐住了喉嚨,眾人先看向繪之,這才發現她眉間一點紅,整個人像從冰庫裡頭出來,渾身上下透著冷氣。
繪之反腳跨出門檻,平靜道:“一毛,院子裡這個,還有西間那個刺客,一併送進礦裡去。”
周圍剎那間就安靜下來。
明明開了春,空氣卻好似滴水成冰,冷的人連呼吸都不敢了。
小六娘先反應過來:“繪之,你二叔他失心瘋了!原諒他這一回吧!”她說著也想上手去抱繪之的腿,好在兩個兒媳婦眼神好,已經看到繪之眉眼間的不耐,兩個人合力上前將婆婆摁住了。
這一來一往,也無人哭了,也無人鬧了。
大嫂子看了一眼弟媳婦,很想說你同她好,去說幾句好話唄,動了動嘴皮又憋了回去。
繪之則看一眼族長,自從從世代居住之地來到這裡,這人就像無根的樹,強撐著上頭一圈綠葉子,其實內裡已經枯敗了,今兒再得範二那麼一句評價,說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她收回目光,轉頭看著外頭眾人:“若有不服族長的,今日就可離開小田莊,按出族論。”聲音真如冰刀。
即便心裡無鬼的,聽了也自是羞慚愧疚了。
眾人被她看的低頭,她依舊面無表情:“都散了吧。”
頓時院子裡的眾人紛紛如潮水退去,不大的院子竟一下子顯得空曠起來。
族長提了提精神,低咳一聲:“繪之,此事是我的錯。”
她抬手輕輕一擋,族長頓時覺得眼中酸澀,喏喏後退一步不說話了。
小六娘早在風雨飄搖的日子裡頭成為一個機靈的婆娘,適才兩個兒媳婦一攔,她也回了神,這會兒立即轉換模式討起饒來:“繪之,你原諒你二叔這一回,回去我一定教他,不看在嬸子的面上,那不還有小六麼,好歹是小六的親爹。”
繪之開口:“你們捨不得他,可以陪他一起進山開礦。我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