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的持久跟能折騰繪之深有體會,因此這次她非常“兇狠”,做出了“霸王硬上弓”的氣勢。韓三爺香汗淋漓,被她用手堵著嘴兒,意動不止一星半點,兩刻鐘後弱弱繳械,兩個人如同水裡撈出來一般。繪之疲憊不堪,勉強支撐著精力換了被褥,然後就手軟腳軟的睡著了,韓銘將她摟在懷裡,也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這一覺睡的沉而穩,第二日醒來果然神清氣爽,整個早上韓銘嘴角都掛了蜜似的,要忍不住笑了,就伸出舌頭舔一舔。
直到聽說韓南天過來,韓銘才捨得將笑意都收斂起來。
韓南天過來是問事,而且這件事還不能當著慕莊主的面問,於是韓南天就親自來三兒子這裡了。
先是問吃的可好,歇的可好,這些話繪之都替韓銘回了。
韓銘也不喊父親,就低頭窸窸窣窣的啃長生果,韓南天見狀也伸手拿了幾個,嚼了嚼,笑道:“這果子挺香,是你們自己種的?”
繪之道:“是,三爺稀罕吃這個,我就多種了些。”
韓南天又問:“聽說你們又買了許多地,那點人手可種的過來?”
“種的過來,從前種的少,是咱們買不到合適的農具,現在靠著慕家莊,別的難說,這鐵具還是盡夠的,而且造的也好使,就是要價貴些,可多種幾畝地,也能抹平這個錢數,再就一頭牛能趕上五個男勞力,人雖不多,想種地還是總能想到法子的。”
韓南天不由大笑,點著頭誇她:“好!”說完又嘆了口氣:“要是天下百姓都如你般,我也不愁了。”
繪之心道年年苛以重稅,百姓何嘗有什麼盼頭,就小田莊裡,別看農具趁手,牲畜也多,可這底下,若是沒有韓銘的錢財託著,他們也支撐不下去。
現如今是不打仗了,可人心還是亂著,否則來小田莊投奔的人也不會那麼多了,可惜她要庇佑這些人,就不得不重禮賄賂慕莊主,竭澤而漁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也因此她才要盡快的將慕家莊拿到手裡。
這個拿,不是慕莊主主動給,是她強勢的去奪走,只有這樣,才能撇開道義,勝者為王。
竊鈎者誅,竊國者侯麼。
繪之道:“百姓手裡的錢不多,不過慕家莊的鐵器買的確實也不貴,慕莊主乃是一大實誠人。他還玩笑說讓父親將三爺的封地封在慕家莊那一塊,我們哪裡能做的像慕莊主一樣好?”
韓南天的眸光閃了下,頗為玩味的坐直了身子:“是麼,他當真這樣說過?”
“父親不用擔憂,我跟三爺自是都拒絕了,我們有小田莊的出産就盡夠了,不單我們倆能過下去,連夫人一塊奉養送終也沒有問題的。其實種地還是需要人口,以後不打仗了,百姓足夠休養生息,孩子多起來,過上個十年八年的,就又到處都是人了。”
韓南天覺得她的話大有深意,可仔細一聽,就像是她隨口想到哪裡說哪裡,並沒有什麼條理,只好自己提問:“現在那一塊人很少?”
繪之道:“是不多,不過慕家莊一直對外收糧食,去年小田莊賣了他們近萬斤,都是現錢交付,再加上他們本身的佃戶繳納的,各種粗糧細糧加起來,估計百十萬斤是有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自己種地,從前也做過慕家莊的佃戶,仔細算算,覺得這個數都還少的呢。您想啊,小田莊前前後後的加起來那幾百畝地,慕家莊多大?幾千個小田莊也有吧?就算種田的人少,荒了些地,可終究還是有人種……更何況慕家莊一直以來的租子都比別處貴,收的糧食多些才算正常吧。”
繼慕莊主的臉色難看之後,韓王爺的臉色也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