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垣沒來立即回答石榴的問話,似乎在考慮該怎麼說。
繪之沒有進屋,反而走到灶房,舀了瓢水仰頭灌了下去。
既然沒地方躲,也無處可躲,那就不躲了,她也想知道個清楚明白。
伸手抹了一把嘴角,又在外頭洗了把臉,甩了甩手上的水,她走出去,對那兩個站在門口的人說道:“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慕垣的臉上露出一抹為難的苦笑,低頭沉吟一會,方才重新抬頭說道:“我知道你生氣了,可總不能讓我站在門外說吧,畢竟人多嘴雜,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繪之用鼻子哼了一聲,心道反正她這會兒也不可能將人運走,給慕垣單獨看見,總比讓大家都看見好,這樣一想就讓開路。
她雖然領了慕垣進來,但當走到門前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
她不得不假設慕垣會不講理的將人弄走,那麼她要反抗到什麼程度呢?那人很可憐,但慕垣跟她算是熟人,而且對她有恩……
這該死的手足無措。
她一面假裝要推門,一面貌似毫不在意的問:“怎麼突然來的這麼著急?”
她的手其實已經落到了門上,門開了。
屋裡空無一人。
她的眼睛一下子大睜,只見屋裡原來放置的蒲團被放回了原地,她兩次用來給他盛粥盛水的碗也被放到了小桌子上。
要不是她剛剛親身經歷,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她首先懷疑的是那個人躲藏了起來,可她又很確定他根本沒法走路,除非是爬的。
爬又能爬多麼遠呢?
灶房她剛才已經去過了,並沒有人,那麼會在她起臥的屋子?
她對慕垣說到:“你先坐,我去換衣裳。”幸好還有這個藉口可以用。
說完她又支使石榴:“去燒點水,沒有開水了。”
石榴應聲而去,慕垣也坐在了小桌子前頭,他面前就是那兩個用過的碗。
水碗本就幹淨,粥碗也被舔得一絲不落。
在慕垣的目光落在上頭之前,她一把抄起來,塞給石榴:“幫我把碗洗了。”
石榴還嘀咕:“喝水用的,洗它幹嘛。”
慕垣當然看見那倆碗了,但是並未多想,只以為是繪之吃完飯偷懶沒有刷碗,現在被人看見所以不好意思了。
他想對她笑笑,不是嘲笑的那種,不過笑容對上的是她的背。
繪之去了臥房,裡頭也沒有人,床下,箱子裡頭都找了一遍,很確定人不在,她的心情說不出的失落,差點忘了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