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本是隨口一說,見他如此,笑了起來:“真有此事?那藏著掖著的小姑娘是誰家的,說起來自從老二也成了親,家裡好久都沒有喜事了。”
言談中不難看出他待慕垣極為像一家人。
慕垣連道:“莊主誤會了,實在沒有,是慕垣一時走神,羞愧了。”
“唔,你這個年紀也該成親了。”
慕垣急:“慕垣家業無著,”說完他就後悔了,果真是人越急越說錯話,他對著莊主說家業無著,豈不是叫人以為他對目前慕家莊的生活不滿,驚嚇之後,反倒鎮定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兒子的意思是兒子自身沒什麼本事,在能給妻兒一個富裕的生活之前,最好還是自己一個人過。”
旁邊的人插嘴笑道:“你這才錯了呢,先不說莊主多麼看重你,就是你自己,也得成家之後才有奔頭,否則這人老是一個人過,非得出毛病不可,你們說是吧?”
眾人大笑,誰知莊主卻又有了不同意見:“你們說的是你們的經驗,可不是慕垣的,我覺得他說的也對,現在正是大好年華,不趁著年輕多拼拼,等到了我這歲數,一把年紀了騎馬也騎不動啊。”
慕垣幹脆就不說了,他把不準莊主的意思,但知道自己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不主動提任何親事的事。
他在等,等韓家徹底跟繪之沒了關系,屆時他再去莊主面前求一求,最好能求的莊主看在他任勞任怨做牛做馬的份上能鬆鬆手,如此他也可以過他想過的那種日子。
誰知沒有幾日功夫,莊主突然單獨將他找了過去,並且一見面就開門見山的問他:“你是不是對韓南天他那個和離的小兒媳婦有了什麼心思?”
嚇得慕垣一下就跪了,冷汗這次直接從額頭躥了出來。
莊主輕笑:“你怕什麼,做都做了。”
說完見慕垣臉色蒼白,雙手不停發抖,這才笑著放他一馬:“好了,不嚇唬你了,就是你有這意思,咱也不用害怕,男婚女嫁,那頭都和離了,人家媳婦兒想嫁給誰那就嫁給誰,還用得著他們多管閑事麼?”
慕垣這才敢回話:“兒子怕韓將軍誤會莊主。”
“誤會個屁,有什麼可誤會的,那頭都離了,好聚好散嘛,再說你又不是在人家婚內勾搭了人家,你看你老子像個怕事的人麼?行了,我找人去提親,她那頭可有什麼長輩在的?”
慕垣連忙道:“多謝父親大人,只是她的養父養母去世,她還在孝期之內,此時也不宜談。”
莊主不在意:“唔,給你提親了,才混了你叫個父親,行啊,有孝心不孬,老子這麼多年,整日盼著孩子們有孝心呢。不過守孝也不耽誤定親吧,先把親事定下,出了孝期成親不正好?”
慕垣的臉慢慢的紅了,好一會兒沒作聲。
莊主也不催他,就著手裡轉著倆鐵球兒,然後很有滋味的欣賞義子的囧樣。這真是多少年就從沒看過的奇景兒。
在慕莊主這裡過了明路,彷彿心底那層隱秘被揭開一樣,不僅是輕松,他還忍不住會想繪之知道此事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