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呵笑,很輕蔑的道:“男人們吃飽了撐的唄,你見過女人們揭竿起義,去帶頭打仗了嗎?”
繪之也跟著她發散思維,嘆息道:“是啊,你說女人為何就不去打仗呢?”
這個石榴倒是極快的給出答案:“因為女人要刷鍋做飯,要縫衣服做鞋子,要養孩子,要孝敬公婆,還要伺候男人,男人能經年累月的回家一趟,女人卻要日日圍著灶臺轉,哪一天不轉了也不行。帶兵打仗,能把孩子也帶上?能把公婆也帶上?到時候怎麼打?比誰做的飯好吃還是比誰做的衣裳好看?”
她這一番話,自忖十分有理有據,終於將繪之駁倒,駁得對手啞口無言,無言以對,便十分高興,起身去餵牛去了。
等她喂完牛回來,繪之也把碗筷都收拾幹淨了,看了她一眼,然後慢吞吞的道:“我想起來了,陳力他爹還活著呢,你們成親說不定就能見著他了。”
石榴:……
她這會兒就一個感覺。
覺得繪之是自己的債。上輩子的債,這輩子的債。
喜歡她的時候是真稀罕,畢竟又勤懇又努力,還識字兒,隨隨便便就能來倆鬼故事,但討厭起來,也是真討厭,扔話頭子跟扔飛鏢似的,颼颼的那叫一個準兒。
繪之又道:“過年了,說不定你公公會過來跟陳力一起過年,你給陳力做了新衣裳新鞋子,要是沒有你公公的,到時候陳力敢穿麼?”
石榴站在堂屋半晌,堵老鼠洞的豪情都消耗了幹淨。
她認真的開口諮詢“二婚”女青年範大姑娘:“我突然覺得這親事訂的有點倉促,你覺得呢?”
繪之憋不住笑了一下:“我跟你開玩笑,不過你還是抽空去問問陳力好了,總要有個準備。先說好了,陳力他爹要是來,我肯定要打他一頓,這個沒得說,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就不用等來年了。”
石榴聽得眼珠子亂轉,當即在腦子裡頭産生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她甚至等不到晌午就去找陳力。
陳力剛從外頭回來,兩個人在他家門口碰見了。
石榴一見他嘴角都青了,立即心疼道:“這是怎麼了,有人打你了?”
那著急的語氣,讓陳力心裡甜的跟塞了蜜棗一般,他還充爺們,擺著手道:“沒事,就是拉架的時候捱了一下,不要緊。”又問她:“外頭亂哄哄的,你怎麼出來了?”
公婆大過天,石榴可沒把“正事”忘了,對他道:“忘了問你了,這快到年節底下,你爹他會不會過來?”
陳力一聽就笑了:“唉喲,要不我爹說你有福呢。他才打發人捎了兩只鐲子來,我打算過年的時候拿給你的,你進來看看吧。”
石榴反倒扭捏了:“那他不過來了嗎?過年也不跟你一起?”
陳力不在意道:“他天南海北的,誰知道溜達到哪裡了,以前也是不回家的,沒事,你不用擔心他。”
石榴松一口氣。這下好了,她再也不用擔心未來公公會捱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