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過來擺飯,一面道:“三爺,將軍是不是不高興大爺辦的這件事?”
韓銘還在琢磨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件事,聞言隨口問:“為何?”
大哥能促成佳偶,肯定是因為獲得好處了,雙方互利共贏的事,為何父親會不高興?
一毛道:“小的也是聽說的,說大爺本來很高興呢,結果接了將軍的書信,臉色就變了,急匆匆的回去了,連應承的去喝縣丞家定親的喜酒都沒有去。”
韓銘一怔:“父親為何不高興?書信裡頭說了什麼?”
一毛道:“小的不敢亂說。”
韓銘不滿的看他一眼,他才低聲道:“好像將軍責怪大爺此舉有失男子血性。”
韓銘本是隨意一問,不料牽扯出這麼多事來,不由將注意力集中到父親跟大哥身上。
大哥這樣做,顯然算不上不擇手段,他並沒有造成什麼危害,相反還促成了一對佳偶,就自己所知,那方小姐的情郎雖然喜歡方小姐,可害怕得罪韓家,惹的大哥報複,又加上沒錢,這才遲遲不肯上門提親,大哥給他解決了銀錢問題,還找了幾個德高望重的中人,把這件親事辦的圓滿妥當,幾乎是皆大歡喜了,怎麼反倒在父親這裡,卻被說有失血性?這又不是把媳婦讓給別人。
他目光望向屋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不對。”
一毛問:“三爺,哪兒不對?”說著話,將筷子送到韓銘的手裡。
韓銘卻將筷子重新放回桌上。
“血性不對。”這件事,叫他說來,跟男人的血性基本無關,跟面子或者身份沾點關系,這話就算往重裡說,說一句有失身份也就夠過分了,誰知父親卻責備大哥有失血性。
即便是愛之深責之切,這麼說也有些過分了。
一毛見他放下筷子,又幫他拿起來:“三爺,先吃飯吧,要不一會兒該涼了。”
韓銘抬手捂了一下雙眼,另一隻手擺了擺:“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想想。”
他記起大哥曾說過,父親說大哥跟方小姐不般配,那父親都說了不般配了,方小姐另覓良婿,父親不應該是這個態度啊。
其實,大哥如何,方小姐如何,韓銘自己不見得多麼關心,但他關心父親對他們兄弟的婚事的態度。
說到不般配,他跟姐姐才是真正的不般配,但父親一樣認了,怎麼到了大哥這裡,說親的物件還是縣丞家的小姐,目的還是為了戰事,父親怎麼突然這麼說了?
要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父親這句不般配,那麼就相當於直接否決了兩家結親的可能性了。
要是縣丞家的小姐做兒媳,父親都看不上,那麼他想跟姐姐重修於好,那豈不是難上加難?到時候,恐怕失去血性的人就成了他了。
看來是時候探聽探聽父親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