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力:這兩個女人著實可惡!可惡!我特麼又犯賤,犯賤!
西水之行不順,在繪之是失落加鬱悶,在石榴則是鬱悶的同時也松一口氣,她心裡還是期待著韓銘能庇護她們。
就算不是亂世,只她們兩個弱女子,想撐起一片天也很難很難。
石榴想的不錯,回到家之後,繪之便不說離開東埔村的話,陳力來找石榴旁敲側擊,石榴也便拿了話頭糊弄過去,她心裡想的明白,三爺對繪之沒有死心,繪之卻想著離開,目前的情景看來繪之佔據主動,但這主動其實很岌岌可危,所以,目前還不能讓三爺心冷。
等繪之跟石榴將種子下到地裡,陳力估摸著兩個人這是安生下來了,也就去了麟縣朝韓銘稟報。
他拐著彎的對韓銘道:“三爺,不是小的不想求娶石榴,是石榴這妮子心大,看不上小的,她有嫁妝,小的可沒錢置辦聘禮,再者,她還嫌棄小的好吃懶做,說……寧願跟三奶奶過一輩子,也不要跟小的做夫妻!”
陳力的意思是透過貶低自己,好讓韓銘打消叫他娶石榴的念頭,而且他還“間接婉轉”的褒揚了三奶奶一番,三爺聽了即便不哈哈大笑,也得開心的低笑兩聲,誰知三爺的模樣卻像見了鬼。
陳力等了半天,抬頭一看,都有點訝然。
韓銘的背後如果有毛,此刻那毛都要直立立的豎起來了。
他最怕的是什麼?是繪之不要他,要別人。
好半天,陳力都快要撐不住壓力給跪了,才聽到韓銘冷靜淡漠的聲音:“你先下去。”
陳力答“是”,退了出去。
這之後一連幾日,他日日過來給韓銘請安,都被一毛跟二毛攔在門外:“三爺有事不見人。”
陳力對這倆吃的圓潤的臉都大了好幾圈的同僚一點好感都木有。要不是他不敢硬闖,害怕惹惱了三爺,早就一人給他們一腳了。明明按照先來後到,也是他最大,結果這倆人一副睥睨的樣子瞅他!
陳力在麟縣一住就是半個月,他有心回去,心裡又想得韓銘一聲同意,猶猶豫豫的,自己是拿不定主意。
這半個月,繪之跟石榴牽著牛翻了耕地,將種子播下去。這兩件事的辛苦都比不上灌溉。
石榴沒說祈雨的話。
繪之亦沒有提,兩個人輪流著,足忙了七八日,才把地都澆灌過一遍來。等她們澆完最後一塊地的時候,先前澆地的那些苗都冒出來了。
這兩個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東埔村前頭還有不少人冷眼看著,後邊漸漸的竟然也有人開始收拾地頭。
繪之對這種情況是很樂見其成的,逢著有人來借牛,她也不小氣,牽著牛給人使上大半天。
後頭石榴見來借的多,不滿了:“是牛不值錢,還是人不值錢,就這樣白白借出去,你是要當聖人?”
繪之一愣,主動檢討道:“是我犯傻了,人心不足。”她心裡喜歡那種大家都平和耕種的狀態,期待整個村的人都勤勞起來,這種期待就像她當初害怕蘇氏夫婦賣掉自己,所以拼命做活一樣,屬於透過討好來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