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公範婆對視一眼,也跟著進門。
蘇氏開門見山:“我來,就說幾句話。繪之現在是韓家三奶奶了,不是阿狗阿貓的,更不能胡亂同外人來往,壞了名聲。當然,她名聲也夠壞了,依照我的想法,這女人嫁了人,就該在家裡相夫教子……”
範婆一聽,掐腰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呸!”
“你也配說這話,還相夫教子,是賣閨女賣了一次又一次吧?我繪之投胎到你的肚子裡頭,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一輩子老老實實,一句狠話都沒說過的範婆,破天荒的破口大罵。
蘇氏被呲溜的一愣一愣。她敢來範家,敢過來放狠話,就是篤定範家人老實,實在料不到成了如今這種情況。
範公道:“你們上門罵人,是欺負我範氏無人?今兒這事且先放過,若下次再來,可不是這麼待承了!”
蘇氏被範公範婆趕走了。
她來的時候,心裡就忐忑不安,這走,更是灰溜溜的,無功而返。
範婆待他們走遠了,這才發愁的跟範公說話:“你說咱要不要給繪之捎一封信說一說啊?”這麼多年閨女早已是她的主心骨,她是覺得有什麼事都得讓閨女知道。
範公剛要點頭,想了想又道:“算了,等繪之再來信,說上一句。蘇家也就這點子本事。”
範婆卻還是不放心,擔憂道:“你說她都敢來咱們家了,繪之那裡,是不是她罵的更厲害。”
範公這下嗤笑,篤定道:“這你放心,他們不敢。他們要是敢,繪之就不會送信回來了。”
蘇氏這一趟去範家,瞞不住人,不僅江氏知道了,繪之在次日也知道了。
石榴來說的時候,她聽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帶上怒色,嚇得韓銘伸向果子的手連忙縮回來,訥訥道:“姐姐。”
繪之磨了磨牙,真恨不能將這倆人挖坑埋到土裡。
她心裡存了氣,一口氣將韓銘喜歡吃的幹果分了一半出來給石榴:“你拿著,見了你的小姐妹兒,說話喝茶的時候吃去。”
韓銘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那分走的零嘴,不敢反駁,等石榴歡天喜地的退下,他立即換上笑臉,諂媚道:“姐姐。”
繪之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幫子,上頭依舊沒有二兩肉。
過了幾日,石榴又給繪之打聽了許多事回來,當然,她打聽的都是外頭人人知道的。
韓南天用了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攻下了麒縣,用麒縣的糧倉來補充義軍的糧草,派自己的大兒子,二兒子以及王樹,分別攻克麒縣東南西方,一面進軍,一面不斷補充兵員擴大隊伍。
繪之有點疑惑:“朝廷那邊沒有派兵?”
這個石榴倒是知道:“說是京裡頭老皇爺死的不明不白的,今兒說是這家害了皇爺,明兒說是那家害了皇爺,人人忙著打嘴炮呢。”
繪之點頭,亂象早就顯現出來,朝廷也不再是朝廷,沒有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人,朝廷失去秩序,失去了民心,天下人人可以爭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