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言也是聰明,知道將事情往韓家方面扯。不過繪之並不怕:“逼迫我離開養父養母,來給韓銘沖喜,便是不義。二老將將去世,你跟蘇太太便叫我跟韓銘圓房,好早生子女,不僅如此,更是行隱私手段,不惜讓我用藥,這難道還不算不義麼?”
繪之突然加快語速,竹筒倒豆子,蘇行言沒來得及阻止,失去先機,卻更羞惱,上前就給了繪之一巴掌。
誰知,他才打完,就聽到韓銘尖叫:“我打死你!”
韓銘是說到做到,上前就朝蘇行言打了過去,他打人沒有章法,亂抓亂撓,很快蘇行言臉上就被抓花了。
韓南天聽見江氏低聲唸叨:“狐貍精!狐貍精!”不知怎的,實在忍不住笑。
好不容易壓下笑意,連忙去拉架。他抓著韓銘後背的衣裳將他提溜起來,韓銘還不停的用腳踢騰,最後一腳正好踢到蘇行言臉上。
蘇行言大恨,眼中恨意從韓銘身上,轉到繪之身上。
繪之剛才捱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亦毫不畏懼的看著他:“你賣牛賣馬,賣後難不成還能對已經賣掉的牛馬的去處指手畫腳?養恩已經報達過了,我的事情以後與你們蘇家無關。”
蘇行言恨不能立時暈過去。
這段日子,安逸的生活迷惑了他,所以,當繪之突然來這麼一手,對他來說,是始料未及的,不免手忙腳亂。
這一亂了陣腳,想再拾起為父的尊嚴,卻也難了。
再者,韓南天也不可能任由他繼續在韓家撒野。
“來人!”
韓南天喊了外頭的小廝進來。
陳力也在外頭,聽見喊聲,連忙將要上前的小廝往後一拉,自己躥了進來。
韓南天一看是陳力,道:“正好,把韓銘帶下去。”
韓銘還在他手裡撲稜:“我不走!”
陳力心裡齜牙咧嘴,上去沉默的抱起韓銘往外走。經過繪之的時候,還擠了擠眼,暗示她好自為之。
江氏看見韓銘被抗走了,心裡一鬆,內心深處,不由的覺得和離了也好,否則自家兒子算是白養了。
從前沒生病的時候,瘋瘋癲癲的,光知道親近李牡丹,被李牡丹哄得團團轉,現在病好了,就只知道媳婦不知道娘了。
韓南天對蘇行言道:“老弟也不比急,事已至此,恐怕是他們夫妻緣分不夠,我看如此散了倒好。”
蘇行言對他是不敢跟對繪之一般說話,但心裡跟損失了幾千萬銀子似的,那種難受勁就甭提了,更何況被韓銘一頓打,面子裡子都撕爛了,讓他再求著韓南天收回和離的話,他實在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