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提書本,韓銘就又變聰明,知道繪之變黑是因為經常在太陽底下曬的緣故,故意道:“姐姐,你看石榴都比陳力黑了。”
石榴再次被萬箭穿心。
她使勁折了一下陳力,以發洩對韓銘的不滿,然後哭著跑了出去。
繪之不快的看了一眼韓銘:“沒有禮貌。”說著就要站起來:“我去看看。”
韓銘卻一把拉住她的衣襟:“姐姐,都是陳力惹的她,叫陳力去哄。”說著就拿眼去要挾陳力。
陳力被石榴一折,抽了口冷氣,都有點懷疑手骨折了,結果沒得到主子的絲毫安撫,還被嫌棄礙眼。真是,恨不能自己也用袖子捂著眼哭著跑出去!
最終,他一扭身子,也跑出去了。沒辦法,誰叫三爺是他的衣食父母呢,這些日子跟著三爺,那可比在義軍中吃大鍋飯好了一萬倍。
對於韓銘這種私下裡頭的小動作,繪之有些著惱:“你若是肯將心思花兩分用在唸書上,最起碼不用回回都倒數第一。”
韓銘捱了批評,臉上不見傷心,只重新拽了她的袖子:“姐姐,你說了不打我。”
“那你還說了聽話,我讓你好好念書。”
“是夫子不好,都教不會。”
“那我來教你?”
韓銘打了個哈欠。
打哈欠會傳染,繪之強忍著,才把自己的睏意給憋了回去。
這場談話又要不了了之。
韓銘最後都躺在被窩裡了,還不死心的問:“姐姐,我不去上學,就在家裡幫姐姐幹活不行嗎?捉蟲我也可以的。”
繪之聽而不聞,給他掖了掖被角:“快睡吧,明天早起,起來練字。”
結果第二日起來,繪之眼皮直跳。糟心事一個接一個的排隊來了。
先是韓銘鼻塞,嗓子也啞了,手腳無力。
繪之十分懷疑,他這是夜裡害怕自己把自己嚇成了這樣。至於麼,為了幾個字而已。
病的可憐,她也不好再教訓,只打發石榴去喊陳力,先去給夫子告假,然後再請個大夫過來。
大夫還沒來,學堂的夫子來了。
繪之起初以為他是來探病的,就讓石榴領著去了韓銘的床前,誰知夫子看了之後,倒是溫言安撫了韓銘:“且好好在家歇息,功課的事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