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蘇行言卻向畫風完全往相反的方向發展:“就這麼說定了,嫂子走的時候,打發人提前通知我們一聲就行。對了,還有一事,先前韓銘躺在床上,繪之便沒有回家住對月,您說,咱們還把這個給補上不?若是要補上,我就回去收拾宅子……”
對月便是滿月,是婚後到了滿月之期,或者媳婦生完孩子出了滿月,女方都要回孃家住幾日,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遵守雖說沒有明確表示會有危害,但時人都是還希望一切能夠循規蹈矩的來。
“我雖說眼前說不準哪一日走,但走是一定的了,接下來自然要緊鑼密鼓的忙起來,叫我說,這對月便暫時先緩一緩也不要緊,左右他們倆還不曾圓房,要不就把日子定到圓房後的一個月之後,他大哥你說呢?”
蘇行言只能表示江氏說的在理。
江氏將蘇氏夫婦送出門口,往韓銘的院子方向看了一眼,本想去看看兒子,可當下心情實在糟糕,便仍舊回了房。
蘇氏沒等到進家門就著急問蘇行言:“一開始不是急著走麼,怎麼後頭又改了口風?”
蘇行言瞪她一眼:“你懂什麼?!”看左右無人,這才教訓道:“咱們倆光桿兒過去,那麟縣那裡咱們是有宅子還是有地?這要是跟著韓家走,到時候他們好意思不給我們安排宅子?若是不安排,我們就住韓家,我可是聽說韓南天直接弄了一條巷子的宅院當將軍府。”
蘇氏小聲道:“咱們的錢不多,置辦個小宅子還有夠的吧?”
蘇行言啐了她一口:“快住嘴吧你,真真的頭發長見識短,你當那麟縣是咱們這窮鄉僻壤啊?你那些錢,呵呵,買了宅子,坐裡頭等著餓死啊?還怎麼看病養孩子?”
提起未來會投胎到自己肚子裡頭的兒子,蘇氏立即偃旗息鼓,不再思慮那些自家自力更生置宅子的事了。
“那他們要是故意當忘了,我們怎麼辦?要不我們就租個宅子好了,想來要是外人知道韓家的親家竟然租宅子住,韓家也不會視而不見吧。”
蘇行言這才滿意的笑:“這還像句話。”
叫他說,這宅子,無論是為了面子還是為了裡子,韓家都應該給蘇家辦妥當。
“這話你不要透給江氏,她婦道人家,想的多。還是我有空在韓南天面前說一句,在他面前,估計也就一句話的事,可若是江氏知道了,說不得又想怎麼拿捏我們呢。”
蘇行言思慮的不錯,若是江氏知道他們背後這麼說自己,肯定得氣了個半死。
韓南天坐鎮麟縣,過了一旬,見江氏未有訊息,便又來信催促。
江氏回通道:“李氏快要生産不宜挪動,我帶著韓銘獨自過去,又實在放心不下這邊。”
在韓南天看來,景縣的一切沒什麼不好捨得的,聽到江氏的話,誇了她一通識大體顧大局,然後又道他要帶兵出征,他叫江氏去麟縣,也是為了替他守好後方,再者韓銘先於兄長娶了媳婦,但那是為了救命的權宜之計,現在麟縣不乏投靠韓南天的世家大族,江氏正好替兩個兒子尋找幾個有力支援的岳家。
江氏聽了,頓時心動不已,又命人單獨將韓銘叫了過來,教導一番,大意就是讓他跟繪之跟著她去麟縣。
無奈韓銘油鹽不進,只表示他不走。
江氏無奈,只得安排人,外頭有陳力,裡頭有石榴,又找了幾個忠心自己的婆子,叫她們幫著看好了李牡丹,再就是護衛了韓銘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