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仍舊有些暈,她下意識的四下搜尋,並沒有找到小老鼠。
長生果皮已經曬得很幹,略一用力,便裂了開來,露出裡頭鮮紅飽滿的果仁。
她捏起一顆放入嘴裡,是生的,但嚼下去,卻覺得甘美。
起床照舊打水刷鍋做飯。
範婆也起了來,只是進了灶房,待要說話,落在繪之身後的衣裳上,突然熄了聲。
還是繪之轉身:“阿孃早。”
範婆這才目露笑容:“繪之,你是大人了。”
繪之不明所以:“嗯,我早就是大人了啊。”
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根本不懂,範婆上前兩步,拉了她的手:“不許搗騰涼水了,你先跟我來。”
繪之走了兩步,覺出身下淋漓不舒服,聯系範婆剛才的話,頓時有些影影綽綽的明白。
被範婆拉進屋裡,果然講的便是女子每月都有的那事。
範婆的道理都是樸素的:“有了這個,也說明可以嫁人了,要是沒有,嫁了人也生不出孩子來。”
繪之連嫁人都不大想,一聽生孩子,更加恐慌了:“阿孃,我……”
範婆笑:“你也別怕,只在行經的日子裡頭別沾涼水,別洗頭就行。再說,這個每個女人都有的,不獨你,我,你李家大娘,你姥姥,你舅母,咱們都是那樣過來的。要是到了年紀卻沒有的,反而要著急呢。”說著撫順了她臉頰旁邊的頭發,捋到耳後,眼中笑意加深:“是大姑娘了。”
月事的到來,繪之反而比範婆更加冷靜。
範公後頭也曉得了,不過他是男人,總要避忌,略問了範婆兩句,見繪之一切形容尚好,也便放下心來。
然而老兩口不擔憂她的身體,卻又商量起她的婚事來,一個一個的述說著附近的小夥子,意圖從中選一個女婿。
繪之晚上就聽到範婆道:“學堂裡頭,你瞧著可有合適的?”
範公道:“且不說多是範氏族人,就剩下的那幾個外姓,年紀小的,你可相得中?”
繪之唯恐父母給她找個小丈夫,豎著耳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