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畫錯了,時間一長,我就會以為你就是這個樣子的了。”
“那我就記錯了。”
“我不能記錯。”
傅禮臻走回來,伸手將容悄抓在手裡的最後一塊遮光布抽出來,蓋在旁邊的畫架上。
容悄低頭靠在輪椅上,等他將自己推到空著的畫板邊上,才抬頭笑道:“要不現在你畫我吧,好不好?”
傅禮臻不畫。
“以後再畫。”
“如果我又忽然不見了呢?”
傅禮臻愣了一下,垂眸避開她的視線,語氣裡竟有種輕描淡寫:“那我就等你回來。”
“也許下一次,不是四個月就能回來的呢?”
傅禮臻背過身坐下,音調未變。
“那你就想辦法早點回來。”
好吧。
容悄勾起唇角,笑容輕快。
你又贏了。
晚飯時容悄如願以償吃到了煎蛋,還喝了一小碗骨頭湯,美得她捧著微脹的小腹直嘆氣。
這樣的生活很美好啊,可以吃,可以玩。
傅禮臻洗碗洗到一半,忽然轉過身來:“等你會走路了,你要做家務。”
容悄:“……”
傅禮臻嚴肅地看著她:“要分工。”
“好吧。”白吃白喝白住的容悄同意了。
等傅禮臻洗完了碗,有一個非常大的難題擺在了他們面前。
原本在醫院的時候,容悄的個人衛生問題是有專門的女護工打理的,現在回家來了……
誰來給她洗澡呢?
而且在醫院不方便護工沒有給容悄洗頭,所以這會兒肯定是要把頭發也洗一洗了。
容悄的頭發很長,放下來都可以到膝彎,不好清洗也不好打理。
不管怎麼樣,還是一步一步來吧。
傅禮臻撩起袖子,在浴缸前放了個小凳子,然後把輪椅上的容悄抱過來放在椅子上,讓她把腦袋靠在浴缸邊上。
拆開護工給她編的發髻,長而柔順的黑發就落了下來,從他的手裡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