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鋪設的草坪已經顯出繁茂的模樣來了, 中間也鋪上了整齊的青石板,挨著牆腳圈出寬度大約一米的空地,用灰色的方磚砌了半米高的圍牆, 裡面稀稀拉拉的種著一些植物, 看著還挺精神。
傅禮臻帶著手套,正拿個小鋤頭蹲在裡面除草。
他一開始不太會伺候這些嬌滴滴的小東西,只是自己摸索著收拾, 去買新的植物替換掉死掉的花苗時也會向花農請教,然後回來在繼續摸索。
他種的艱難也有天氣的原因,大夏天移花苗種花, 有經驗的人不小心也能給伺候死了,更別提傅禮臻了。
可他還是種了, 並且每天早上起來精心打理。
侍弄了幾個月, 終於有了些心得,順利了不少。
饅頭歪著腦袋, 把下巴靠在石磚上, 小尾巴甩的歡快。
包子們在另外一面玩耍,那顆皮球追了快半年也不覺得膩,還是撒丫子跑得歡快, 只不過院子相對於現在的它們來說小了一點, 沖不了多遠就得轉彎。
已經十月了, 原來可以一起抱在懷裡的四小隻,也已經長大了。
不過它們變的也只有體型,奶黃還是最漂亮的, 豆沙還是最胖的,豆腐還是最兇的,饅頭還是最蠢的。
饅頭站起來,迅速地把前肢搭在小圍牆上,嗚嗚叫了兩聲。
傅禮臻隨便扔了一棵草過去,它叼住後歡快地跑去跟姐妹們炫耀,頗為得意。
忙完後他才帶四大隻出去溜達,繞著偌大的小區跑兩圈,才回家洗澡吃飯。
他今天是要出門的。
把掛在玄關處的白板翻過來,他用筆在上面留了一行字,然後才放心地鎖門出去了。
我去上課了。
傅禮臻每次出門都會在白板上寫自己出去的原因。
萬一悄悄回來了,就能第一時間知道他在哪裡。
傅禮臻今天在f大有一場講座,原本校方的打算是新生入學那會兒就來一場的,可是傅禮臻正在嘗試大幅面創作不願意間斷,就拖到了十月底,天都已經有些涼爽了。
由於《悄悄》傅禮臻在畫壇的知名度又提高了一大截,近期他的名字曝光率非常高,上個學期聽過他講課的學生說起來還有點驕傲,彷彿身價倍漲功成名就的是自己。
在學生們的大力宣傳之下,進入報告廳的人數越來越多,還不到講座開始時間,座位就已經差不多坐滿了。
來了將近五百個人。
美院院長滿意地點頭,在傅禮臻的位置旁落座。
由於講座還沒開始,院長想拍拍傅禮臻馬屁:“傅先生那幅畫院裡的老師也都在討論,就是畫國畫的老方,對這幅畫也是贊不絕口啊。”
傅禮臻對別人的想法完全不感興趣,他只想講完了之後,就趕緊回家。
美院院長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回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轉回去。
得,他又自討沒趣了。
講座途中院長接了一個電話,來自於校長,請他務必將傅禮臻請出來,大家一起吃個飯。
這可是個巨大的難題,美院院長心裡嘀咕,這可好,你一個電話,就扔給我這麼大一個燙手山芋,他就是能接,也辦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