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傅禮臻的詢問,容悄振作精神:“沒有啊,我就是閉一會兒眼睛,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不會餓不會累的!”
傅禮臻依然看著她,皺起眉頭:“可是你最近不愛動了,以前你總是飄在房頂上,在牆與牆之間穿來穿去……你已經很久不那樣了。”
他眼裡滿是懷疑,容悄和他對視了三秒,敗下陣來:“好吧,我是累了。”
他問:“怎麼了?”
容悄揉了揉脖子:“不知道啊,感覺身體好重,飄不太起來了。”
她站起來給傅禮臻示範了一下:“本來我這樣上去輕輕鬆鬆……”她比了一個高度,然後再自己慢悠悠地往上飄去,“但是現在,你看我這樣雖然還是能上去,但是很吃力,覺得被什麼拖住了。”
傅禮臻的眉頭蹙地更緊:“那要怎麼辦?”
容悄搖頭,這種狀況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摸索吧。
嘆了口氣,她落下來坐回到椅子上,笑道:“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傅禮臻想說點什麼,但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具體又要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低下頭,拿起筷子默默吃麵。
他吃完麵時間還很早,剛過八點,他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到畫室裡坐下。
之前畫好的油畫用布小心地遮蓋起來放在了牆角,他在畫板上重新鋪上紙,繼續練習水粉畫。
他今天畫的是豆沙,脖子和肚子上的肉一圈一圈堆起來,四條腿短短粗粗,很快大體的模樣就出來了。他正要處理細節的時候,有一道聲音強行沖到了耳邊。
“咚咚咚鏘——”
“咚咚鏘——”
傅禮臻握緊了手中的畫筆,筆端的紅色在潔白的紙張上慢慢暈染開來,逐層變淺。
“咚咚咚咚咚!”
“鏘——”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架子鼓發出的激烈樂聲依然氣勢洶湧,穿透堅硬的玻璃厚厚的牆壁,在寂靜的畫室裡橫沖直撞。
容悄被這忽然爆發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什麼聲音?”
她想出去看看,然而手指伸出玻璃都感覺到了明顯的凝滯感,她最終還是縮了回來,沒敢嘗試。
傅禮臻忍了很久,終於放下畫筆,抿緊唇往外走,然後撥通了物業的手機,開門見山:“339的住戶幹擾了……”
大叔氣喘籲籲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你別著急,我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呼……我已經接到兩個住戶的投訴電話了,你是第三個……不說了我掛了,我馬上就去協調。”
周邊的住戶裡,傅禮臻還是最後一個投訴的,其他住戶早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