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時做什麼都好,多了一個人那就很尷尬了。
“傅先生,我先回去了,明天見。”經紀人從畫室門口探出頭來,傅禮臻略一點頭,他就飛快地消失在了門後。
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市區的街道卻還正熱鬧,盡管畫廊後面的小房間和小畫室裡採用的都是隔音玻璃,還是有聲音源源不斷地從外面傳進來,傅禮臻已經開始考慮在房間裡裝吸音海綿的事情了。
只是,此刻耳邊有種別樣的清靜,往日絮絮叨叨的聲音已經好一會兒沒響起了,人影也沒見到。
傅禮臻放下畫筆,在櫃子下面的抽屜裡拿了幹淨的內褲,步入衛生間。
畫廊的小衛生間沒有浴缸,只有小小窄窄的一個淋浴間,毛巾架放在淋浴間外側的牆面上,緊挨著洗手臺,洗手臺對面還有一臺半人多高的洗衣機。本就狹小的空間,傅禮臻這樣的大高個兒擠進去,越發擁擠了。
他正低頭脫衣服,前方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哥們身材沒有想象中的好啊!”裴修半個身子探進衛生間,儼然是路過隨便掃一眼的模樣。
傅禮臻是那種穿衣顯瘦,脫了衣服……更瘦的型別,常年不見光讓他的膚色比一般人白了好幾個度,手臂和腿部肌肉倒是有一些,畫畫和收拾家務院子也有一定的鍛煉效果,而小腹就是平平坦坦的了,沒有贅肉也沒有腹肌。不算好身材,卻也不糟糕。
傅禮臻不悅:“出去。”
裴修立刻妥協似的舉起雙手:“我問一個問題就走,你知不知道容悄在——靠!”
他快速地退了回去,傅禮臻的衣服砸在門上,緩緩落了下去。
“得得得!我自己再找找。”想著這麼小的衛生間也沒有什麼可以躲的地方,裴修悻悻離開。
在馬桶後面的小空間裡睡了一覺起來了的饅頭好奇地看了傅禮臻一眼,慢悠悠爬出去,把爪子搭在了衣服上。
他走過去把蠢狗拎出去,隨後撈起地上的棉t。
忽然被解了禁閉的饅頭疑惑地看了緊閉的大門一眼,顛顛跑走了。
一定要早一點把他趕走。
傅禮臻黑著臉掀開洗衣機的蓋子,對上一張熟悉的臉,他硬生生收住扔t恤的動作,僵硬地看著她。
躲在洗衣機裡的容悄緊張地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把聲音壓得極低:“讓我在這裡多躲一會兒。”
她縮在不算大的洗衣機裡,裙擺都被小心細致地攏好,從洗衣機外看不出任何端倪。
傅禮臻沒有說話,容悄快速瞄了一眼他赤裸的胸膛,又低下頭:“你去洗澡吧。”
傅禮臻腳下不動:“你一直在這裡?”
容悄點頭:“這裡隱蔽一些。”空間小又黑,很難發現。
在這裡待了兩個小時,她仔細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她很討厭裴修死皮賴臉的樣子,但自己不也是死皮賴臉的,才強迫禮臻接受了自己的存在嗎?
其實他們是一樣的。一想到這裡,她的心情就開始複雜無比。
“我再在這裡待一會兒,你快去洗澡吧。”
“哦。”傅禮臻看了看開啟的洗衣機蓋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合上,他看看淋浴間玻璃的磨砂段,認真問:“你會偷看嗎?”
容悄愣了一下臉色爆紅,倉促地站起來,頭頂擦過傅禮臻的下巴:“我不會偷看的,你不放心那我出去好……”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