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南都大學,星空酒吧。
十一月的天氣,空氣中的濕度逐漸加大。蔣牧謠點了杯百利,手指輕輕敲擊著鍵盤,將落下一週的網上作業補了個齊全。貓可嵐永遠一副陶醉在糖果裡的姿態,貓身子底下墊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模樣有些舊,周旁圍了一圈的俄羅斯紫皮和阿爾卑斯,貓尾巴微卷,將一塊巧克力慕斯小心翼翼地圈在自己的領地裡。
酒吧白天的時候沒多少生意,基本無人光顧。她嫌圖書館遠,人又多,便挑了這塊地方。每逢下午這個時候來,就像被她包了場似的。
敲擊鍵盤的聲音聽久了,蔣牧謠竟覺得這聲音好聽,忍不住歪了頭打量了眼可嵐。
自從陳天放離開後,可嵐做什麼都懶懶散散的。好不容易熬到高考結束,她鼓足了勇氣問人家報了什麼學校,結果只得到對方的一句反問。聽到他問題的時候,她幾乎是脫口而出便說了南都大學。
高三一年,她花了大半的力氣重整生物,所幸最後的理綜也考得還算不錯,超出二本線二三十分。到填志願的那天,等媽媽離開後,她鬼使神差地就把第一志願換成了南都大學。
毫無懸唸的,她最終的確考入了那天曾經跟他說的這所學校。
手指敲擊鍵盤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蔣牧謠發了一會兒呆,感覺到身側輕輕蕩過一小陣風,有人進來。
蔣牧謠無所在意地捧起挨在她筆電旁的百利甜酒,輕輕抿了一口,便聽身旁一道聲音說,“怎麼,同學是看不起我們表演社還是不喜歡我這個社長,寧願躲到酒吧裡敲著鍵盤寫作業,也不願去參加第一次社團活動?”
隨著話音一道落下的,還有出現在她眼前的一盒雪胖子。蔣牧謠不知道呼吸無可控制地屏住了多久,只知道等她視線順著雪胖子過去的時候,貓可嵐已經先一步跳到了來人的懷裡使勁地蹭。
陳天放站在她面前,低頭掃了眼在他懷裡打滾撒嬌的貓,餘光落在桌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後俯視著她近乎呆滯的眼睛,緩緩啟齒,“怎麼,才一年多沒見,就不認識我了?”
蔣牧謠忽然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手中的百利已經忘了是怎麼推上桌子離開手的,呆呆地看著他,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他輕嘆一聲走上前,也不管會不會壓到懷裡那隻貓,一手攬過紅了眼睛的小姑娘,讓她靠在他身前,聽他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上週的心理舞臺劇我看了,你的表演,比高二那時候的迎新大秀成熟多了,也更到位。”
“我很喜歡,你在臺上時的樣子。”
小姑娘從他胸膛前抬起頭來,眼睛裡寫著極大的不贊同,反駁道:“你明明就是喜歡我。那筆記本上寫得一清……”
“呀,”貓可嵐被擠得只能從陳天放懷裡出去,跳到桌上才盤好身子坐定,便看到眼前這兩人光天化日就親到了一起,於是發出只能被蔣牧謠聽到的大分貝聲音,“非禮勿視啊非禮勿視啊!瘋球啦!救救貓吧!貓快被甜死了。”
小姑娘耳根一紅,手一動就被對方按了住,只依稀聽得他口齒不清地道,“專心點,表演社有吻戲。”
“還有,你的吻戲只能和社長有。”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gae over啦~下一篇現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