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短短一陣，夏和安便覺得背後已生出冷汗涔涔，打溼了裡衣。
“先前傳聞東陽太子為人狠厲決絕，殺伐只於一念笑顏之間，我還當是說書先生故意誇大其詞。不過是弱冠之年的娃娃，哪兒有說得那般可怕！今日雖在朝堂上已覺得這東陽太子過分地狂傲，然此刻才知，傳聞非虛啊……這等心性和眼神，都可比得上歷經了了數十載朝堂事的皇上了！”
夏和安一邊接受著代延業目光的“洗禮”，一邊禁不住在心中感慨，甚至不知覺間，腦海裡生出了些許退意。
“也不知今日走得這步，究竟是福是禍，若是個難伺候的主兒，那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但是，後悔的話卡在了夏和安的嗓子眼裡，他看著代延業危險的眼神，便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何況，東陽確實是如今的強國無疑……總歸是要為人之臣，只能說是風險愈大，能期待的便愈多吧！
夏和安正是在不住地在自我安慰中，自他方才表完了那番決心後便仿若失了聲的代延業卻忽然開口道：“夏大人的心思，本宮知曉了。只是，就算是本宮給了你這個機會，你又能為本宮做些什麼？”
耳畔終於傳來了期盼中的答覆，夏和安的臉上洋溢起了不比尋常的色彩，搭上他臉上幾道歷經了年歲的褶皺，倒是頗有幾分“老謀深算”的味道。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語氣認真地小聲道：“太子殿下，臣的官位在南風確實不算是一等一的，但是臣的背後……所以臣知道的事情也不會少，能暗中替殿下操持之事亦是有可能出乎殿下之意料。關鍵是，但凡太子殿下有所需，臣甚至可以……”
“哦？這麼說來，夏大人還是挺有用的！”耐心地聽完夏和安的自述，代延業笑著點了點頭。
“不敢不敢，但要說能對太子殿下的事業有所裨益，臣自不量力還是能做出些貢獻的！”聽著代延業算是認可的話語，夏和安當即自謙道。
“那……”代延業神色平靜，眼裡的笑意退減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嚴肅的凌厲，“夏大人覺得，本宮，憑什麼信你？你做出那些承諾，若以後賴賬了，本宮該如何討要啊？”
“這……”夏和安臉上露出了些許糾結難為的神色。
也是，先前是他想得太過簡單了，當真以為太子殿下憑著他那番“懇切”的言辭就能對他不做懷疑，便沒有提前去想更多實質性的。
猶豫了片刻，夏和安察覺到代延業神色微變，似不經意間露出了不耐之色，他立即輕咳了一聲，作出了決定：“太子殿下，臣方才所言皆乃發自肺腑，天地可鑑。太子殿下若對臣心存疑慮，您可提出任何條件以作試探，臣定盡力而為，不負太子殿下之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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