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現成的衣裳,有一千斤棉花和兩千尺布行不行?
眼看要入冬了,士兵們也得吃頓好的。
三百壇鼓鼓囊囊的臘肉,一百壇燒酒奉上,冬至節給將士們好好慶祝。
這幾天,衛所上下簡直過得是大爺的日子。
聽說衛所底下軍士,每天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欽差欽差你慢點兒來。”
然而登州衛上下卻不知,欽差早已“金蟬脫殼”,不在船上。
滿意地回味徐州衛將官上下臉色大變的場景,正在甲板上吹風的徐欽差很是愜意。
老巢,一般東西最多。
此番剿匪,估計又能堆滿內庫幾間大屋。
想起看見錢,兩眼發光的朱厚照,徐穆很是得意。
像他這麼會賺錢的舅舅,上哪兒找去!
千裡之外,太子殿下正與伴讀小王卿大眼瞪小眼。
“殿下的作業竟都是奴婢代筆?”未來的伯爺此時心理承受能力還未修煉到家。
父親是狀元,與父親交情格外好的謝詹事亦是狀元,自己從小不說頭懸梁,錐刺骨,想想從小活在狀元堆裡,還是家中獨子,該有多麼壓力山大。
弘治六年,自己落第,但太常寺卿李東陽大人亦稱自己有“狀元才”,在各部尚書大人那裡,也認為是個有出息的年輕人。
作弊這種事,從來沒在王守仁的世界裡出現過。
甚至……
王守仁瞧著太子身邊的隨侍宦官,果斷“陰謀論”了。
天子聖體未愈,皇後娘娘一介女流,哪知還會有這種事!
難不成是奸宦作祟,仗著太子殿下“年幼不知事”,刻意引導太子學壞?
好脾氣的人忽然冷臉,朱厚照亦有些直不起身。
更別提“始作俑者”劉公公,險些端不住表情。
或許是因為這伴讀通習武藝的緣故,現在乍一看,竟覺得有了幾分沈越的味道!
文華殿裡還有個小沈越,劉公公真心覺得人生多艱。
明明都是在太子跟前侍奉,自己還是最得臉的,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沈千戶總盯著自己不放,鬧得每次太子出宮,自己都不敢隨侍,白白便宜丘聚、谷大用這兩個傻缺。
任憑劉公公再怎麼長籲短嘆,也改變不了王守仁盯上自己的事實,也改變不了在觀摩過太子殿下軟趴趴,不知是在寫什麼鬼畫符時,王學霸抽搐的嘴角。
右手高高揚起,朱厚照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捂住腦袋,卻見王守仁自己抽自己嘴巴,沒有絲毫留情,不過幾下,半邊玉臉便腫的老高。
“小王卿!你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