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代光將幾番送來的符水一併放入小鍋烹煮,到僅剩小半個巴掌大時,引誘一田鼠喝下。
不過小半個時辰,田鼠便行動蹣跚,終於確定,此水乃|慢|性|毒|藥|,滲入肌理後,人會漸漸舉止費力,終有一日,藥食難醫。
“施主放心,眼下發現及時,雖然難免傷身,但只要停服,注意調養,不過三月便可痊癒。”
“若是家母本就陳疾在身……”
田代光肅然道,“那情況只會更糟。若此奸人知曉令堂脈案,在身體出現異狀時,佯裝乃是舊疾複發,就算有名醫能看破,為令堂壽數起見,亦只能緩解,不能根除。”
中年男子千恩萬謝地退出屋,留下兩本古醫書並百兩白銀。
“家母知田師父高義,不愛金銀。但田師傅為附近百姓施義診,若是百姓家貧,無錢買藥,也怪可憐,師父便當家母施善,求點福氣。”
田代光只得一併收下。
都司監牢。
“進去!”
手腳均戴鐐銬被推入一間牢房,因著身體慣性,幾人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接連倒地,個頭最小,被壓在地上的番商驟然發出殺豬似的慘叫。
哈哈哈……
牆根坐成一排的海盜,一面發出張狂的嘲笑,一面捂著肚子,樣子甚是滑稽。
番商紅了眼,死活抬頭要看哪個喪良心的,笑話自己。
幾目相對,海盜們忽然福靈心至。
“老子說怎麼被官差抓個正著,原來是你們這幫小子出賣老子。”
壯漢咬牙,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身份路引通通沒出問題,不是沒想到估計殺的人來頭大,一時走不了,但就在客棧住了兩天便被官軍捉住,哪怕背後之人想殺人滅口,也不會那麼蠢。
原來竟是在這兒!
壯漢恨得眼圈發紅,“畜生!給老子拿命來!”
番商看著朝自己沖過來的怒漢,也嚇破了膽。
高聲叫道,“殺人了!殺人了!”
差役聞聲趕來,看見分明昨日還動彈不得的海盜竟然拼著傷口崩裂也要用枷板抵住番商的脖子,直接一鞭抽過去,扭打的兩人同時發出慘叫。
“幹什麼呢!再不老實,直接綁到刑床上!”
海盜掙紮的身體頓時一頓,想了想,恨目剮了番商一眼,自顧自回原地坐了。
死裡逃生的番商垂下枷板,看著海盜將鋪在地上的稻草全都佔住,努了努嘴,自顧自靠在監牢的鐵欄邊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