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這是……”
額頭鼓起青筋,到底忍下。
張永眼放寒光,“咱家司禮監出身,多少年了,還從沒人敢當面給咱家沒臉。這人口口聲聲說自己主家乃是左布政使大人,問咱家敢不敢在這大門前殺了他,咱家要不動手,嘿嘿,反了不成!”
身後布政使司文武,看清階下眾人的臉色,便知只怕這宦官所言不虛。
但布政使司的臉面也不能這樣被一個宦官作踐!日後,還怎麼見三司同袍!
在場官員,當即面現薄怒。
無論與左布政使是否有交情,有齷齪,俱對張永嗔目,更有兩名官員,當場怒斥出聲。
此奸宦如此霸道,分明是殺雞儆猴,要布政使司顏面掃地!
“吆!還不服氣?”
張永驟起怒喝,舉起腰間的牙牌,便對著適才怒斥自己的一名官員抽了過去。
“你!”
官員萬沒想到,張永二話不說,竟敢當著眾人的面,抽自己的臉。
當即滿臉赤紅,正要捲起袖子回擊,胳膊被一披甲士兵牢牢按下,動彈不得。
張永眯眼一笑,臉色陰沉,“欽差還生死不知,你等倒有臉,派幾個末流小官去應付咱家,自己倒去巴結那個裝神弄鬼的畜生!也不知道巴結得對不對!”
此言一出,當即有幾個自以為“頗通官場門道”的官員回過味來,感情這宦官是覺得自己被人小瞧了,沒人給他送拜帖表禮。
既然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按察使司當即走出一僉事,拉架道,“公公恕罪,在這大門前說話,也不方便,公公裡面請!”
張永看著憋屈的眾人,冷哼一聲,慢悠悠地進門。
待入正廳,喝了一口奉上的香茶,張永拉長聲音,道,“李真人在何處?”
右布政使見左布政使臉色難看,也樂意給他添堵。
“正在官驛歇息。”
“看門口的情形,李真人這一趟收獲頗豐呀。”
任憑張永酸話直冒,眾官員也得秉持風度,與其周旋。
“公公一路走來,也甚是辛苦。”
“此言有理。”張永合了合茶蓋,“時間不早,咱家也該回府了。”
“公公!公公!”
徐明“手忙腳亂”地沖進來,看見分坐兩側的文武,雙目赤紅,一旁守著的小吏正要呵斥,只聽徐明“疾聲”道,“大夫說老爺急需老參續命,老爺此番帶出來的老參已經用完了!袁……袁府沒有…袁僉事一早出門去了,公公,給拿個主意呀!”
張永唬了一跳,“徐小哥,別著急,大夫可說要多少年頭的老參?”
“百年最好!實在不行,十年的,也能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