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於右手食中二指並攏,朝地面某處指去,那裡轟的一聲爆出一個大坑,坑裡散發出淡淡紅芒,那赫然是一具殘屍,屍體被分成了數段,但其身上的神芒過了這麼久卻依舊散發著光輝,這正是鳳寂的屍體。
他乃一滴朱雀精血修煉成神,身上擁有最純正的朱雀神火,鐘於體內的朱雀之息早已繁盛不已,對關於朱雀的東西都能有所感應,故而鐘於才能一出來便發現鳳寂的屍首。鐘於不知這是何物,難免驚嘆了一番,但他也不浪費,指尖丟出一團烈焰將那具殘屍包裹,隨後鐘於蜷腿盤坐,以他體內朱雀神火的威力想要將此屍煉化必定要費一番時間。
這一坐便是兩年,兩年後那具屍體被鐘於煉成了一滴精血,這精血渾圓如珠,整體散發出淡淡的紅色光華,方圓千米內的野草頃刻間化為飛灰,其熱量簡直令人驚嘆,鐘於盯著眼前的朱雀精血面上露出遲疑之色,但很快他就下定決心,張口將那滴精血吸了進去。
“呼”
一瞬間鐘於渾身都變成紅色,彷彿一塊被灼燒的烙鐵一般,他只覺得渾身燥熱無比,似乎五髒六腑都在燃燒,就好像第一次喝那烈酒,他連忙執行體內靈力,想要將這灼燒的感覺壓下去,但卻毫無作用。
鐘於一張嘴便噴出一縷火焰,那種灼熱感覺也愈發強烈,他忽然仰天長嘯,霎時間一層灼熱氣浪以他為中心四散開去,所經過的野草樹木紛紛焦枯,他只能拼盡全力壓制體內暴動的朱雀神焰,天地彷彿變成了爐子,鐘於正在其中被炙烤,他無數次經歷昏迷,但憑著極度頑強的意志每次也都堅持過來。
也不知這樣靜坐了多久,某一日鐘於再次仰天長嘯,而這次除了嘯聲再無其他變故,他周身的紅色也都褪去,睜開雙目時兩道紅芒在其眼中跳動。
鐘於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過去的他體內雖然有朱雀之息但並不純粹,許多還是旬空靈鳥的內丹之火,而朱雀神火只佔了小部分,但從今日開始他體內只有純正的朱雀神焰,有了此等利器天神境內再無人是他對手。
鐘於將曉夏等人放了出來,他看著曉夏道:“之前我從未問過你的事,但你也不可能跟著我一輩子,現在我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是時候帶你回去了。”
曉夏聞言先是一怔,隨後有些遲疑道:“你要帶我回蒼炎族?”鐘於點了點頭,曉夏咬著嘴唇低頭沉默,很快她又抬起頭看著鐘於道:“那好吧,我的事也該告訴你了。”
曉夏略微停頓似在回憶什麼:“其實我是蒼炎族公主,在遇到你們的三年前,我父母外出後再也沒有回來,那時的我才剛剛九歲,族中一切要務便都交給大族老掌管,三年來我一直都很擔心父母,只盼望有一天他們能出現在我面前,但每一次日落我都會懷著失望入睡,那時的我除了父母外什麼都沒想,但有一天四族老忽然找到我,他讓我趕緊逃,因為大族老要殺我。”
“什麼?”
木頭木腦他們聽到這裡紛紛驚撥出聲,有些不敢相信曉夏的講述,白翼問道:“大族老為何要殺你?”曉夏繼續道:“四族老說他是為了當族主,如果我在的話,三十歲時我將繼承父親的位置成為一族之主,但如果我死了,那族中最有資格當族主的就是大族老了。”
鐘於微微點頭:“那我們就去蒼炎族吧,我會為你討個公道。”誰知曉夏沉默一陣後輕輕搖頭:“其實我根本不想當什麼族主,只要能找到父母,其他的都不重要。”
鐘於笑道:‘那就更應該坐這個位置了,你父母若還在世遲早有一天會返回蒼炎族,那時候你如果不在他們會多麼傷心?’
曉夏怔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鐘於將眾人收回瓶中,隨後禦風而行,如淵海般的神識鋪天蓋地席捲而去,方圓百裡的風吹草動都無法逃過鐘於的感應,這種感覺就像一方天地的神明一般,難怪神人都說不到天神境根本配不上那個神字,也是到如今鐘於方才明白當初冥冷石他們那怪異的交手方式原因所在。
天神境只有前期和後期兩個境界,而到了此境界對於天地靈氣的需求大大減少,反而需要天地法則的領悟,領悟的越是高深其實力便越是強大,所以當初冥冷石等人完全是用法則戰鬥,雖然看上去毫無威勢可言,但其強大之處卻不是普通的天神境可以比擬,一般神人更是會在這法則之下化為飛灰,沒有絲毫反抗的可能,這便是天神境後期的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