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鐘於的右腳嵌進男子腹部的時候,一聲略有些沉悶的骨頭斷裂聲清晰的傳進二人耳中,男子的背部瞬間隆起一個極不規則的弧度,下一刻他的身體如流星趕月一般飛了出去。
“嘭”他的身體撞進一棟商鋪,整個鋪門瞬間轟塌驚起了無數灰塵,鐘於在將那人踢飛後便直接轉過身來朝放置著柔靜的地方行去,他根本沒有去觀看那人死活的想法。
首先是對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那一腳幾乎可以肯定讓他的內腑遭受了致命的打擊,其次是因為鐘於雖然不是個絕對言而有信的人,但在不會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時候,鐘於是不會吝嗇這一點信用的。
抱起柔靜之後再次觀察了一番柔靜身上的傷勢,確定不會因為一時半刻的耽擱而丟掉性命後鐘於便準備遠離此地先給柔靜處理一下傷口,便在鐘於身形一動將要離去的時候,他忽然微微一怔抬起頭朝周圍的高樓建築掃去。
這一掃之下他發現竟然有許多人早已躲在視窗暗自窺探,那些人都是普通百姓,大概只是覺得震驚或者好奇所以此刻靜靜的觀看著場中的情況。
鐘於嘴角勾出一絲寒意,他的嘴唇開始緩慢而富有節奏的蠕動,躲在陰影處的眾人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命運,他們依舊略帶疑惑和好奇的盯視著此刻唯一站立在場中的那道瘦弱身影。
鐘於念動咒語的速度並不算快,事實上若是想施展一個足以毀滅方圓數十米甚至百米的魔法,其所需要的時間會比較漫長,更何況鐘於體內的火焰魔力早已轉化成了黑炎。
他釋放黑炎所需要的時間和魔力會更加驚人,但這一次卻不太一樣,因為旁邊不遠處有一座巨大的火焰基座,那堆早已經化為黑炭的客店此刻無疑成為了鐘於釋放魔法的最大助手。
周圍的空間中充滿了濃烈的火元素,基於這一點鐘於此次釋放魔法的速度將會快上不少。一隻黑色神駿小鳥緩緩出現在鐘於頭頂,這只小鳥出現後便開始暴漲。
從一開始的拳頭大小都後來的一人大小僅用了不到三息的時間,空中的黑色火鳥輕緩的揮動著雙翅,一雙銳利的眼神目不斜視盯著前方,鐘於再次掃了一眼那些躲在暗中窺探的眾人。
他的眼神依舊保持平靜:“要怪的話就怪你們自己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吧,如果有來生希望你們別再這麼好奇。”“等...等等,鐘...鐘於,別對他們動手。”
便在鐘於自語完後,忽然,柔靜醒了過來,她的身體異常虛弱,伸出手輕輕抓住鐘於的前襟。鐘於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起,筆直的雙眉在這一刻顯得有些冷硬:“我們的相貌不能暴露,否則接下來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柔靜的雙目注視著鐘於,眼中的柔意似水一般溫暖,也不知是因為此刻柔靜太過虛弱而導致了鐘於出現錯覺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她的嘴角翹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從剛才那個將軍的反應來看,我們的相貌恐怕早已經暴露了吧?”
鐘於聞言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看樣子你早已經醒了。”“呵呵...咳咳咳咳,剛才的確醒了,不過後來又睡過去了。”柔靜最開始的笑意後來變成了一陣輕咳:“然後迷迷糊糊中發現你要對那些無辜之人出手便強迫自己醒過來阻止你。”
“為什麼要阻止我,或許知道我們長相的人都在剛才被刀鐮殺死了,只要現在殺掉那些人,我們接下來的路程就會輕松許多。”柔靜聞言略有些虛弱的軀體盡力往上挺了挺:“你也說了那是或許,又或許知道我們長相的人還好好的活著呢?”
柔靜說完這句話後鐘於並未回答,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接,一人眼神平靜似水,一人眼神溫柔似水。對視良久之後鐘於緩緩收回目光,空中扇著雙翼的黑色火鳥也漸漸消散而去,與它同時消失的是鐘於和柔靜的身影,此地只留下火焰熊熊燃燒的呼呼聲和偶爾發出的噼啪聲。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居住在周圍的普通民眾才小心翼翼的從屋中走了出來,看著地上成片成片的城主府士兵屍體和不遠處依舊不停燃燒的巨大火焰一個個惘然四顧不知所措。
直到一個有些不安又有些抗拒的聲音響起:“我...我剛才似乎看到城主被踢進了那棟商鋪中。”一個身材略有些發福穿著一件繡著圓形紋路長袍的男子指著那處被毀壞的商鋪顫聲說道。
眾人的視線紛紛轉移到了那個方向,幾個身形健壯的男子率先走進商鋪中,沒過多久他們便將城主抬了出來,眾人連忙湊近觀看,這一看發現城主盔甲的腹部出現了一個不規則圓形凹陷,並且臉上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