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撞見從電梯走出來的吉爾。兩人相互認出了對方。
但,諾迪亞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吉爾,沒有打算停下來:“我現在不想理任何人,更何況還是我的敵人。”
這句話,像一劑鎮定劑,讓吉爾整個人定在了那。
“好吧,他心情不好。”吉爾對自己說道。
站在出口時他才發現,這裡設定了量子傳送站,能選擇不同的地點作為傳送的著落點。
他選擇了布魯克林。出來的時候,他環顧一週,發現自己處於一塊公共墓地當中。他面前的是一塊2米高的石塔墓碑。周圍也有不少這樣的墓碑,所以它並不顯得顯目。
這裡離西頓餐廳有10多分鐘騎行路程。出發之前,他打了電話,約好面談的時間是半個小時之後。因為時間還比較充裕,他臨時決定換成步行,正好可以熟悉一下週圍的環境。畢竟,他不能保證這裡是否和他記憶中的還一樣?
熟悉了環境,他仍舊提早了5分鐘到達西頓餐廳。約翰是位中年人,保養得很好,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精神。他的聲音和電話裡一樣,宛如洪鐘。
“我能給你的最寬裕的條件是,朝九晚五,工資不多也不會少,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允許你翹班。”約翰說道。
“謝謝,很感激了。”吉爾鄭重道。
“不必客氣,小姐拜託的事情自然是要辦的。”
“敢問,你們的小姐到底是什麼身份?”兩分鐘後,吉爾經不住好奇試探地問道。
“你剛才猶豫了,說明你知道這不應該問,相同的道理,我也不會問你,你是從哪裡來,為什麼會來這裡打工。”
“說的是。”吉爾笑著。
離開西頓後,吉爾花了20美元,週轉於紐約許多地點,和JA四大股東之外的其他五位股東談判。他開門見山地說明自己的來意,同時將籌碼放在他們面前。
他們不得不答應下來。辦完這些事時,吉爾看了時間,已經是17點10分,天空已經黑了。
忙碌了一整天,在剩下的1小時50分鐘內,他準備去小酌一杯。他想起了一家名為“Copper & Oak”的酒吧,離他現在的位置也不遠。這家酒吧是他第一次遇見諾迪亞的地方,那時他們還是大學學生,一起喝到了天明,最後還是諾迪亞結的賬。
裡面燈紅酒綠,彷彿有一種魔力,踏進去就能讓人卸下防備,坦承自己。
櫃檯的一角,吉爾看到了諾迪亞,正一個勁地給自己灌悶酒。他去到櫃檯,有意和諾迪亞隔著幾個位置坐下來。30秒後,諾迪亞看到了他,招呼他過去坐在一起。
“你怎麼來了?”諾迪亞問道。
“突然想喝酒了,所以過來喝一杯。”
諾迪亞招呼酒保拿來一個酒杯,拿起面前的一瓶威士忌往吉爾的酒杯中倒酒:“我請你,當慶祝你活著回來了。”
吉爾舉起酒杯,向諾迪亞表示感謝。
酒過三巡,已經是19點02分。兩人攙扶著走出酒吧,剛過街角,看見前面跌跌撞撞地迎面走來一位濃妝、著裝豔麗大體、典型的歐美樣貌的女子。兩人都覺得,她和他們一樣,喝上頭罷了,並沒有很在意。突然,一個身影閃過,快如閃電,把女子拽走。
“救……命……”女子的尖叫聲音在空中飄散,越發微弱。
吉爾和諾迪亞也清醒不少。他們追上去,卻看到女子已經被一把刺刀刺穿胸腔、定在牆上,眼神中滿是驚恐。兇手還沒有跑遠;在前方50米的位置,身影側身,瞪大一雙幽綠髮亮的眼睛,像一頭野獸,咧著牙衝他們咆哮。那麼一瞬間,他們被驚得失神,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