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你說道長要是知道你那碼子陳年舊事,她會什麼表情呀?”阿蠻偷偷地瞅著屠酒兒。
她們此時正拿了破魂杵與捆仙索往桃封嶺趕,剛出玉虛,一路緊急,阿蠻卻還有心思鬧身邊的小狐狸。
屠酒兒正心煩,自然沒給好臉:“要麼說你是鳥類,就是愛嘰嘰喳喳沒個停。我可告訴你,阿漪好容易對我態度有點轉變了,你要是敢在她耳邊吹什麼邪風,我把你的毛全拔乾淨!”
“嘁,也就只有明漪那一個傻子以為你真是個好姑娘。誰能有我清楚,這麼多年你就從沒變過,還是一樣的頑劣,一樣的自私。”
屠酒兒沒理她,或者說也找不到話懟回去。
“三三,你招人喜歡,身邊從來不缺供你選擇的人,我就擔心……”
“你不用替我操心,如今我再做甚麼虧心事,早晚也都是會遭報應。”屠酒兒忽然變得正經起來,語氣中也不再帶著三分玩笑七分撒嬌,更甚還嘆了氣,“我早就知道,是我該著的,若有一日……以這條命償還她也不過分。”
“我本來很討厭那個道長,但有時又可憐她,你對她所有的好都不是你真心誠意給她明漪這個人的。”阿蠻咂咂嘴,嘖嘖兩聲,“不過好在她也壓根瞧不上,這樣最好,免得你犯下更大的罪孽。”
“行了,別再和我提這件事了,煩不煩呢。”屠酒兒嬌嗔道。
“這事我說幾遍都不嫌煩。”
“那不若說說你,怎麼,這一回大哥還是沒有答應娶你吧?”屠酒兒嘚瑟地抬了抬下巴。
“你還說,你都不肯在嘲風哥哥面前幫我說說好話。”
“笑話了,我怎麼可能給你機會讓你這小丫頭片子成為我大嫂,這不是佔我便宜麼?”
“你……”
“略略略!”
阿蠻向下面看了看,說:“哎,要到了要到了,不閒扯了,快落下去。”
屠酒兒也無暇再去想別的事情,一門心思撲在了救大哥和姑姑的這件事上。
待她二人尋到了那片施了陣法的林子外,阿蠻把裹著布的法器攤出來,屠酒兒蹲下去揀了個尖頭石塊於土地上畫了歪歪扭扭的八卦圖。阿蠻又嚷嚷不對,屠酒兒只得擦來擦去,修改了半天,才畫了個差不多的八卦陰陽魚,再分別添上乾、震、坎、艮、坤、巽、離、兌。
按照瓊華吩咐的那樣,將子午破魂杵刺入陰眼,又拴好捆仙索,把狐狸的血滴了點兒在陽眼上,阿蠻隔著布將捆仙索另一頭捻起來,像捻著塊垃圾一樣嫌棄地遞給屠酒兒:
“喏,姑姑說你須得親手拿著,隔著東西拿就不見效了。”
“很痛的哎,它會腐蝕我的!”屠酒兒縮著手不敢碰。
“那沒辦法,姑姑就是那麼說的,不然還怎麼靠你和嘲風哥哥的血親關係找他們?你還想不想救他們了?”
屠酒兒咬住嘴唇,鼓著腮幫子狠了心一把捏住了捆仙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