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顆尖頭厚皮的山核桃快速飛了出去,黑暗處幾個半沙啞的嗓門響了起來。
“哎呦,誰在扔東西?打我頭上了!”一個縮頭縮腦的家夥慘叫著。
“啊,是將主!好痛啊!”這是個抬著腦袋看窗戶的。
“哎呀,饒了我吧,四姐夫,我這就走!”很明顯,這個是李姌家裡的。
“哎……”這個悶聲不吭的機靈得很,叫到一半馬上轉身就往遠處跑。
連續不斷的痛呼聲,李姌樂了,擠到窗子邊,大聲吆喝起來,“王四郎,田十七,李琪……你們幾個混蛋,等我回頭教訓你們!”
“羅丙申、羅丁酉,你們往哪裡跑?還有三豬兒,你這小混蛋,回頭你們都給我去寫大字!”
“不要啊……”叫喊的是狼狽得像野地裡的田鼠一樣亂竄的背影。
既然開始了,羅開先的手臂就沒打算停,一顆顆冒尖的山核桃飛出去,一顆顆山栗子和硬橡子彈出去,緊跟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呼痛或者慘叫聲,因為惱火這些家夥攪了新婚夜,他的“飛鏢”是專門奔著腦袋去的,而想要偷聽的家夥又不可能戴頭盔,於是乎,低頭的打頭頂,抬頭的打腦門,逃跑的專打後腦勺,憑他的力量和技巧,再有精神力配合,簡直可以說所向披靡……
對於心懷不軌的家夥來說,他們就慘了,被硬皮山核桃還有栗子橡子任何一個打中,腦袋上肯定會腫起一個大包,這還不算,擠在視窗大呼小叫的李姌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了出來,意味著日後肯定不會是有好處拿。
尤其是瞭解李姌的出自唐人老營的人,悶不做聲跑得更快了。
扔幾個核桃幹果的時間自然沒多久,在外負責防衛的奧爾基也不是聾子啞子,遠遠地站在二三十米外喊道:“將主,需要我帶人把他們抓回來嗎?”
羅開先怎能聽不出保加利亞人壓抑的笑聲?
他頓了頓嗓子,“讓他們都滾蛋,你也滾蛋,竟敢放了人到我窗前來,明日開始,親衛隊所有人加訓!”
裝腔作勢的奧爾基根本沒敢回話,帶著幾個手下悶聲悶氣的就跑了。
關上窗子的羅開先嘴上喝罵得厲害,心裡卻一點沒生氣,反而有些說不出的輕松感,連續多日的疲累仿若瞬間消餌無蹤,連續幾年的壓抑也被拋諸在了腦後。
他回轉身,正好看到李姌因為蹦跳而有些潮紅的俏臉和散亂的頭發,還有葛日娜忽閃忽閃著長睫毛的大眼睛,心裡的火一下子燒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三兄?啊……”
“將主……?”
“不許叫三兄!不許叫將主!”
“啊,別抓那裡……”
“娜娜,幫我抓住三……的手!”
“嗯……夫君,要吹了蠟燭……”
“……”
連串的低語吵鬧聲,讓人面紅耳赤,只可惜聽眾都被趕跑了。
這樣一個冬日的夜也彷彿變得格外溫暖,就像春天裡陽光普照下的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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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在十二點之前,抱歉。
新書僅有一個書名,構思與框架還在醞釀中,敬請期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