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第二都和第三都的箭法稍好些,你調他們上前掩護,但是不許沖寨!”不是老羅太過謹慎,實在是人馬有限,天知道三部人馬有沒有在自己的營寨裡面埋伏後手,他可不想用自己手下士兵的性命來打賭。所以適才的命令是觀測球前移、車壘前移,打的就是步步為營,梯次推進的戰法,完全是靠己方裝備的技術優勢欺負人。
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樣不夠英勇,不是勇士的做法,其實說這種話的人才是真的腦子進水了。戰爭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勇士的表演場,翻看人類有記載的歷史,從來沒有絕對勢均力敵的戰爭,秦統一六國靠的是技術優勢外加先進的軍功制度,亞歷山大征服波斯依靠的是合力的戰術和人數的優勢,後世usa在海灣地區吊打irq是憑借先進的空中打擊優勢……無論哪一種,戰爭總是會有不均衡的地方,天時地利人和外加技術差總會有強弱之分,區別只在於誰更能發揮自己的優勢罷了……話說回來,眼下這種局勢,三部人馬又何嘗不是想要倚仗人多來欺負人少的東行營隊呢?
此外,還有一個戰鬥節奏的問題,老羅帶領的這支人馬剛剛在比什凱克大勝了一場,這時候面對人多勢眾的三部聯合隊伍,就是要接著勝利的銳氣速生速決打三部人馬一個措手不及,否則拖延的時間越久對於人少的老羅這方就越加不利,即便他有空間作弊不缺補給也難以扭轉。
這樣的前提下,即便老羅想要保留松樹炮應對趙宋王朝也是不可能的,雖然可能會洩密了一種劃時代的武器給突厥人等三部人馬知道,但對氣勢洶洶的馬哈穆德和色厲內荏的優素福.卡迪爾汗何嘗不是一種震懾?
至於定難軍節度使兼西平王及黨項人大統領李德明,老羅已經打定了主意殺掉或者俘虜,當然如果是後者最佳,否則本來兵力就不足,他把斥候營的一半和騎兵校的兩個都派出去根本毫無意義。
……
松樹炮暫停了轟鳴,整個孛羅河畔卻煙霧繚繞,一片混亂,唯一井然有序的是老羅這邊正在忙碌推進的幾處車壘和弩炮營,還有兩處調動前移巡戒的騎兵。
“將主,弩炮營塞繆爾回報!”一個幾乎在吼的聲音從老羅身後傳了過來。
“小聲點,我聽得到!”老羅掏了掏耳朵,好氣又好笑的回身看了看塞繆爾,這個經常沉默不語的原親衛眼下半赤膊的站在老羅跟前,袒露在外的胳膊和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雖然看著狼狽,精神卻格外飽滿,“士兵有受傷的嗎?松樹炮如何?”
“回將主,士兵輕傷十七人,沒有妨礙,松樹炮破損一百二十六具……”盡管刻意壓低了一些,塞繆爾的聲音依舊很大。
這幾乎是炮兵這個兵種的職業病,松樹炮的聲響雖然沒有鋼炮那麼清脆,卻可以因為低頻造成更大的震動。老羅對這個很瞭解,但是眼下真的條件有限,他怎也弄不來那種防護耳套,眼下的弩炮營士兵都是用軟木塞來保護耳朵,顯然,這種方法並不適合很有效。
無奈的搖了搖頭,松樹炮這種東西的壽命還是太短了,只有裝藥稍微多些,很容易造成樹幹做的炮身破損,能夠只有百多隻損壞已經是超過了他的預料,老羅提高了嗓門說道:“你去斯坦那裡再提取二百隻松樹炮,接下來推進還要依靠你們轟破敵人的營寨!”
“是,將主!是不是可以選用圓石彈?”塞繆爾應諾之後,追問了一句。
“嗯……可以,取三十個試用一下,操作的人手必須是那幾個好手,其他的人不許!還有,必須按照操作規範來!”老羅遲疑了一下,也只能同意了。
松樹炮發射圓石彈其實很危險,因為炮的內徑往往不是很光滑,即使可以拋光過的圓球石頭也有可能造成炮身爆裂,目前弩炮營只有五六個熟手能玩得轉這個,他可不想手下因為操作失誤而造成戰損,那太不值得。
身邊的人都在各忙各的,老羅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不遠處的對面,那裡一片混亂,到處是驚慌失措的三部潰兵。他的招數已經擺出來了,不知道遠處混亂的後面,那三部的頭領會是什麼打算,逃跑、固守、突擊、還是迂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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