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都看我啊,那次是羅將軍的佈置,我不過是跟哨兵一樣是個站崗的。”門板漢子不好意思了,囧紅著臉連連揮手。
“別像個大家娘子似地,程大門!”老羅喝了一聲,接著說道,“後來在比什凱克我可沒怎麼參與,你做得也是不錯,頂住了那麼多騎兵的突擊!”
“嘿嘿……”門板漢子平素在軍營時候還算爽朗健談,現在一大堆人在旁邊集體圍觀他,他也只能傻笑了。
“好了,現在不是回顧功績的時候……我要說的是,馬什哈德連同之前在赫拉特那次,我們給突厥人的教訓可不輕,現場肯定有不少逃走的敵人,所以我們的戰法瞞不了人,他們那位埃米爾馬哈穆德可不是傻瓜,絕不會再吃第二次虧的!”
“羅將軍,你是說……?”李軒雖主持民事,但是個心思剔透的人,馬上猜到了老羅另有所言。
“沒錯!突厥人馬哈穆德,葛邏祿人卡迪爾,再加上黨項人李德明,這三個人可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我們的營地防禦出眾,他們是不會來突襲的,而且走到這裡,我們前面的路線同樣瞞不了他們,所以在前方的某個地方,或者是伏兵,或者全面包圍,或者兩者兼有,因為他們能夠調動的兵力一定很多!”每逢戰事,老羅的思路就變得異常清晰,即便這並不是他十分熟悉的時代,但戰爭的原理總是相同的,對他這個職業特種軍人來說,不過是兵器不同,戰法有別,一點都不陌生。
隨著老羅的話語,眾人都露出了一臉憂色。三個大部族的戰士!即便每家能調動的兵力不多,加起來也絕對會遠超自己這只人馬的總數。
何況三個部族可不是隻能調動自己的嫡系作戰,他們可是有著眾多的僕從部落的,隨便從每一家抽調一些,也足以湊出十萬大軍來。
眾人聽了老羅的分析,臉上的憂色更濃,卻沒人有害怕的表情。能夠一路走到這裡,這些人都可以稱得上有大毅力的,跳梁小醜根本不可能在這只隊伍中身居高位,老羅也不會允許。
他們的擔憂,不過是有些哀傷那些拼死敢戰的兵士,有老羅這個將軍帶領,他們並不擔心失敗,而是憂心面對數量可能倍數的敵人,該會有多少人傷殘。
“羅將軍,是否我們可以避敵鋒芒?他們那麼多人,人吃馬嚼需要的吃食肯定少不了,找個敵人找不到的地方掩藏一陣……”曾經的平民長老如今隊伍中的人事管理者杜訥面色平靜的說道,經歷了一路來的各種意外,他的心境已經平如止水,並不擔心老羅會吃敗仗。
作為曾經的平民長老,作年過花甲的老人這個年代已經算高壽,李坦那種期頤之年純屬例外),杜訥見識過太多的世間是非,戰爭並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身處希爾凡,大食人和薩曼人打仗,薩曼人與突厥人打仗,突厥人與真臘人打仗……見過的聽過的太多了。
“杜老說的有道理,是個不錯的法子。”沉默了一會兒,老羅又觀察了下眾人的神色變化,接著說道:“但是這裡面有幾個問題,第一對這片土地敵人比我們更熟悉,畢竟我們多數人已經離開這片土地太久了,而且想要找到合適的躲藏地並不容易,;第二軍心問題,從希爾凡到這裡近萬裡路程,眼見到家門口了,突然要躲避,肯定會動搖戰士們的心;第三我們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正面大勝,而不是一場耍弄心機的詭勝!”
“只要打贏了就成,為什麼還分什麼大勝和詭勝?”畢竟不是專業軍人,杜訥有些不解。
“因為我們要到家了,家門口的魑魅魍魎在鼓譟喧鬧,偷偷摸摸的回家,會被人說我們是喪家犬,是逃命回來的!”謀事者的大忌是隻顧眼前,老羅考慮得更多的是回歸之後的事情。只有眼前,他不相信自己會在家門口栽了跟頭,有了比什凱克一戰,面對再多敵人,他也有必勝的信心。
“家……”李軒幾個人低聲重複了一下這個字眼,心態十分複雜。
“沒錯,我們不是喪家犬,我們是一路打回來的!”門板漢子的豪氣上來了。
“羅將軍,你說得對,我們需要一場大勝!”杜訥想明白了,比什凱克之後,戰士們雖然受傷的不少,但是戰死的卻沒有多少,眼下士氣正盛,貿然退縮,只會自折羽翼,得不償失,還莫如奮勇向前,搏他一個痛快!
至於傷亡,幾次大戰下來,受傷的確實不少,但是戰死的數目少得讓人驚奇,而且老羅曾經說過,未來要在故鄉豎起一座石碑,用來銘刻路上戰死計程車兵名字。好男兒誰不希望被後人記住名字?能死在回家的勝利路上,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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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積薄發之後,劇情開始逐漸展開,需要大家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