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廂車這種東西,在老羅看來之作,但是對李湛和張盧這種人來說,則是對老羅信心的有利因素,也是證明老羅不會拿工匠營做炮灰替死鬼的保證。
而在艾爾黑絲恩看來,這是老羅才華的一點點,因為他現在手裡有一隻老羅送給他的單筒望遠鏡,這玩意兒在他看來比什麼偏廂車有用太多了,“不知道巴託爾你怎麼會想到做出這樣的東西來,實在是……”
艾爾黑絲恩手裡的望遠鏡還是老羅在開羅製作的那一批,在開羅製作好了以後,老羅考慮到工藝盡量不外傳,一直儲存在空間之中,如今拿出來一個是為了增加眾人信心,二來也可以給阿爾克等斥候隊的戰士增加一點工具。不過若論同艾爾黑絲恩討論原理問題,老羅還真的沒什麼信心,“艾爾,你是光學的行家,我這點小技巧就不賣弄了。”
“不,不,巴託爾,在我看來,理論的研究是一方面,怎樣把理論用在實際上才是最重要的。”艾爾黑絲恩不無自謙的訴說道,但是口中的話和眼中的神采卻說明這是他真正的想法。
“艾爾閣下說的有道理,但是我覺得這東西除了製作的很精緻,可以清楚看到遠處的東西,好像也沒什麼大用途。”李湛手中也有一隻單筒望遠鏡,這東西正在他手中仔細擺弄,說完後隨手遞給了張盧。
“要我說主人制作的這個…望遠鏡,是個非常好的工具,至少我可以提前觀察到敵人,提前預備,手下兄弟們保命的機會就多了。”阿爾克雖說身份是奴僕,但是由於老羅的看重,對老羅身邊的人說話並不顧忌,當然這也是老羅一直要求的,唯唯諾諾的人可不是老羅想要的。
“這話在理,”張盧剛把望遠鏡從眼前挪開,忍不住贊嘆,“這望遠鏡放給我們這些工匠出身的人用處不大,但是對于軍伍來說,這東西就是一等一的實用!”
“阿爾克,望遠鏡分配到斥候隊只有三隻,回頭行路的時候前後隊各一隻,你手裡保留一隻,你要知道,這東西是我們獨有的,所以要注意保密,千萬不得遺失。”東西既然放出來了,也就沒什麼好在乎的,老羅只是強調一下紀律,盡量還是不要為外人知曉。
“是,主人,阿爾克一定以性命保管好這三隻望遠鏡。”阿爾克今年三十多歲,也是久經戰場和殺戮的戰士,非常明白作戰的時候料敵於先是個什麼樣的優勢。
“好了,不用多說這個了。”老羅交代完就不再憂心這種細節,“阿爾克,昨天你說過葛邏祿人在本地有坐商支援,那麼我們就在他們三天後回程的路上追擊。你要派人去東面路上探查一下地勢,這個事情要盡快,還是一個原則,安全優先。”
阿爾克心領意會的去忙碌了,旁邊的幾個人卻都笑了,艾爾黑絲恩說道:“巴託爾,不管是在阿拉伯人的世界,還是羅馬人的世界,都很少有像你這樣愛護手下的主人了。”
“艾爾,想你所說的,他們是我的手下人,我不愛護他們,誰來愛護呢?”老羅理所當然地回複,眼下這些人就是將來統領更多人的種子,隨意丟失一個他都覺得可惜,“現在他們就像是我的手足,你們會不愛護自己的手足嗎?”
“呵呵,三郎說的有道理,如果當年大唐的將領也都像你這樣,也就沒有工匠營的今天了。”李湛有些感慨的嘆息道。
當然,老羅訓練手下戰士的時候也不是一味的懷柔的,做錯的或者不認真的都會受到懲罰,更不用說作戰退卻之類的,好在老羅當初選的人都是在索拉提諾克那裡精心選出來的,目前還沒有逃兵之類的事情,而且掌控軍紀的是諾曼人西德克諾德,後世的普魯士人也就是德國人就是諾曼人的一個分支,也許西德克諾德就是這一類吧,老羅制定的軍紀被他一絲不茍的執行著,這也是自從踏上東進路途始終沒有出問題的根源。
只不過執行軍紀的時候很少,同行的艾爾黑絲恩等人很少看得到罷了。
出了老羅帳篷的阿爾克興沖沖的直奔自己的斥候隊,遠遠的就在招呼手下眾人:“赫爾頓,蓋爾,切爾諾,十八,努拉爾曼……都趕緊過來。”
做斥候的都有一雙好眼力,見自己的隊頭從大老闆那裡過來,都趕緊聚了過來,崔十八郎和努拉爾曼這段時間沒有被老羅特殊照顧,也融入了這個小集體中,“頭,有什麼高興事兒啊?”
“好了,都別吵,”阿爾克環視一週,看到自己手下人都到齊了,從皮袍裡面取出單筒望遠鏡來,第一隻遞給了赫爾頓,然後又把另外兩只也給大家瞧稀奇,“都看看,這東西是主人發給我們專用的東西,主人管這個叫做望遠鏡。”
他的話說到一半,赫爾頓就扭開瞭望遠鏡的鏡頭蓋,有點好奇的看著這個弄不明白的稀奇物,“頭,這東西怎麼用的?”
“把後面細的那一端的蓋子也開啟,然後對著眼睛看遠處,”阿爾克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赫爾頓和另外兩個拿著望遠鏡的家夥也在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