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大廳魚龍混雜,人人都伸著脖子,面泛紅光的撒著錢,吆喝著,歡呼著。
有人笑,那就有人哭,笑得不一定能笑得最後,哭得卻一定會這樣哭下去。
世一不動聲色觀察著四周,尋找著一個合適的人。
凡是賭場,自然都是以賺錢為最終目的,所以賭場絕對不允許有人賺的盆滿缽滿的從賭場大門走出去。
如果不能找到一個靠山的話……世一想了一下,她應該會被拖到角落裡被打個半死然後再被指著鼻子教訓一頓,最後身上連一個子兒都不剩下。
世一一邊用視線搜尋著,一邊逐漸向裡面走,忽然她眼神一凝,落到了一個背影上。
從背影看是個男人,穿著似月光般皎潔的曳地長衣,衣角似流水一般傾瀉在地面,身形頎長有致,似冰晶玉樹,挺拔而冷清,氣質卻又似一塊溫潤的玉,內斂而不動聲色。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沉靜默然,與賭場的氛圍格格不入,越發顯得他的鶴立雞群,皎皎如月,一個背影,風華萬千。
世一蹙眉,她今天……好像跟沈家格外的有緣分。
沈似塵,沈家家主自幼就帶回來的私生子,左眼有殘。
腦海中的記憶告訴世一,這人就是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可憐蟲,爹不親孃不愛,區別就是他可能長得好看了點而已,能修煉魔氣而已。
好皮囊真讓人賞心悅目,世一抱著觀賞的態度又看了兩眼,這才轉過頭。
人雖然看起來很不錯,可惜並不是她要尋的人。
世一的腳剛邁開,一個油滑裝腔的聲音便極具穿透力的敲響她的耳膜。
“雜種就是雜種,上不得檯面,今兒你是不想賭也得給我賭,不然你信不信爺爺我讓你連獨眼龍都做不成,直接把你變成瞎眼雜種!”
世一停住了腳步,唇角勾起了譏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