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惋惜扭頭就看到了臉色不怎麼好的葛月,施施然走上前與握住她的雙手:“聽說月兒這兩天受了風寒。”
不說還好,一說葛月的眼睛中竟然泛起依稀淚花,欲言又止。雲惋惜疑惑不已,不就是個風寒嗎?何至於此。
她將葛月拉扯至一旁:“月兒,你怎麼了?”
葛月嘴唇蠕動半天,終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雲惋惜莫名其妙,葛月好似得了什麼絕症一樣憂愁,她到底是怎麼了?
“家中請了大夫來給我看風寒,說我這一次脈象有異,小腹受涼,可能會不能生育。”
葛月囁啜了半晌,還是說了出來。雲惋惜大驚,怎麼會這麼嚴重。不能生育對於葛月來說,是多麼重大的打擊,她一直那麼喜歡孩子的。
怪不得葛月現在穿得這麼多。今天下雨,本來就著了涼的她,更不應該來才是。“月兒,要不你先回去休息。等過段時間好了,再出來走動也不遲。”
葛月搖了搖頭:“娘她怕我嫁不出去,要乘現在給我趕緊選個好人家,所以非要讓我來物色。”說著,輕輕拭去了眼中的淚。
如果這是雲惋惜的孩子,她寧願養她一輩子,也不會趕緊把她嫁出去,以後看婆家的臉色。
看著葛月一張雨打梨花的臉,雲惋惜心痛不已。可是她不是葛月的母親,無能為力。只有過一段時間,等她找到了法子掙到錢,再懸賞名醫,看有沒有人能治好她的病。
“啊——”正當她思量這些的時候,水榭那邊爆發出陣陣驚呼。
她眸色微動,該不會是雲鳳鳴真的這個時候毒發了吧。
“都讓開”雲母絲毫不顧及形象,一把推開站在水榭欄杆前圍觀的小姐公子們,然後大聲呼叫粗壯僕婦們下水救雲鳳鳴。
“你姐姐這是怎麼了?”葛月也被轉移了注意力,迅速收起眼淚,疑惑不已。
雲惋惜嗤笑一聲:“大概是嫌熱,想去水裡乘涼吧。”
好在葛月很是清楚雲鳳鳴的為人了,也並不覺得雲惋惜這話說的刻薄,反而有種隱隱約約替她有一種快意之感。
到了水榭後,許多閨秀公子臉上都是詫異的神色。他們不明白,雲家大小姐雲鳳鳴,怎麼好好的就開始手舞足蹈,甚至直接跳入水中。
她不會是嗑了五行散吧?
這種藥讓人成癮,吃了後會手足發熱,頭腦昏迷,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雲鳳鳴表面一副溫婉聰慧的樣子,沒想到,私底下竟然吸食這樣的藥。
眾人眼看著雲鳳鳴被撈起來,她臉上畫的是時下流行的啼妝,已經花得不成樣子,絲毫沒有啼哭的嬌弱之感。還有,她的衣裙都濕透了,體態曲線畢顯,十分不雅。
“姐姐怎麼好好的就成這樣了?你們怎麼照顧她的?!”雲惋惜上去就訓斥雲鳳鳴的所有貼身丫鬟,如果不是她們照看不周,草雀也不會有機會將小牽機還給雲鳳鳴。
雲母看著她這般做作,氣得牙癢癢。可是她也分不清,倒是是誰在害她的鳳兒。一時間,看誰都覺著像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