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是願意的。”寧挽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然你剛才為什麼與我說那樣的話,不就是存了接近我的心思嗎?”
雲惋惜心猛然一沉,原來面前這個人已經看破了。
“王爺要這樣想,我也無法。畢竟我不是那天上仙女,左右不得王爺的心思。”雲惋惜兀自無力辯駁。
“好,那我說是我故意接近你的。”寧挽墨不顧王海還在場,就湊近了雲惋惜在她珠圓玉潤的小耳垂旁低語,聲線化作噬人心魄的密蟻:“因為你就是天仙,所以左右了我的想法,如何?”
王海看到這一幕趕緊低下頭悶聲不吭地往前走,只當眼不見耳不聞。
不一會兒,二人就回到了宴席上,蕭臨風看著一同前來的二人,眸色晦暗不明。
雲惋惜略略掃過眾女臉色,有些剛剛舞完一曲氣息未平,有些還未上場躍躍欲試。
她回到座位上斟了一盞梨花酒,雪白花瓣懸浮其上,像極了剛才湖邊的飄絮。雲惋惜對這些沒有興趣,前世她身為側妃每日參加這些宴會都將這些歌舞看膩了,她也不打算上去表演,畢竟是蕭臨風選妃,她巴不得蕭臨風不要注意到她才好。
有些事卻不是她一味避讓就能成功脫身的,當她又斟了一盞酒時,蕭臨風突然起身拜扣主位皇後:“實不相瞞母後,皇兒已有意中人。”
“誰?”不等皇後開口,貴妃就脫口而出,過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僭越了。
皇後不在意的一笑,狀似十分體諒:“風兒本就是妹妹所出,本宮就不管閑了。”
貴妃勉強一笑:“謝姐姐體諒。風兒,你看上了哪家姑娘?”
“雲家女兒。”蕭臨風沉默一會兒才說,似乎也是不好意思。
坐在一旁的雲惋惜簡直要為他的演技拍手叫絕,若不是她瞭解蕭臨風的為人,恐怕真要覺得他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兒。
貴妃臉上喜色抑制不住地往外流露:“我也覺得雲家嫡長女是個好的,只是不知道姐姐意下如何?”
雲相權傾朝野,身下又無半子,得了他最寵的女兒,蕭臨風一定能成功坐上太子之位。
就是不知道膝下是寧挽墨的皇後是否同意。不過在這麼多人面前,皇後肯定也不好拂了她的殷切思望。
貴妃半個身子都向皇後傾斜著,眼裡流出無盡哀求,讓人望之憐惜不已。
皇後放下金盞,正要開口,蕭臨風搶先道:“兒臣中意的是雲相嫡次女,雲惋惜。”
此話一出,眾人都變了臉色,就連雲惋惜握著酒杯的手也輕輕一抖。
她身旁不遠的雲鳳鳴更是臉色巨變,失手撞翻了面前的茶盞。立刻有人看戲一般小聲嗤笑起來。
雲鳳鳴卻不管這些,雙眼直直地瞪向雲惋惜眼中滿是惡毒。
“什麼?”貴妃捂住心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親生兒子蕭臨風。
蕭臨風也不看她,只是跪拜不起。有冷氣從貴妃足底滲入,直至她心頭。
“本宮不同意。”她緩緩說道,大眼中盡是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