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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康自從擁有了自己的土地和人民,三年的時間內,綸的領域在不斷擴大,人口在急劇上升。一些四處流竄到各個部落的遺民都開始向綸聚攏。但是隻有伯靡的回歸,才真正為少康征討天下打下了基礎,他帶著上萬斟尋氏和斟灌氏同姓部落遺民來到少康的身邊,幫助少康建立起一支強大的複國大軍。
且說伯靡在得到南山佛的指引之後,就開始在開拓寺修煉,把前世今生修來的功德全都發揮了出來,從此擁有了上知天命,下知地理無人能匹的智慧和才能。離開開拓寺之後,他就開始積極尋找那些遺散在各個部落的同姓遺民,為了有朝一日輔佐帝王剿滅寒浞逆賊,他費盡了心血。
少康在綸三年之後,伯靡終於帶著他召集的同姓遺民來到了綸。在一番談論之後,才知道彼此是相見恨晚,當夜徹底秉燭夜談。
又過了三年,在伯靡的輔佐下,少主少康終於訓練出了一支強大的複國軍隊。此時的他兵力超過三十萬,揮師到神州大地上的任何一個部落都能把它夷為平地,僅僅除了寒國。
且說,寒國自從打敗斟尋氏之後,就佔據了斟尋氏都城,寒浞更是以那裡為宮殿,整天尋歡作樂,好不快活。少康也知道自己的雄心壯志終於要迎來實踐的時候了,只是,這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到底什麼時候對寒國宣戰,又採用什麼辦法來取得勝利,自己心裡還不是很明瞭。
少康是為此焦慮得日夜寢食難安,每日都要去那軍中大營好幾次,詢問將士們的狀態如何,武藝是否都已精通,體力是否足夠充沛。那伯靡也就陪著少主穿過東大營,再前往西大營,少主也是想透過這種方式告訴伯靡自己想要揮兵收複失國的願望。
伯靡那是早就心知肚明,只是他自己也知道,出兵徵戰之事,不可操之過急。現在少主如此急於求成,就更不能魯莽行事,而要等到少康有了耐心之後,方是揮兵南下,一舉鏟平寒國之時。
可是少康那個心急,是無法控制,難以自抑。又是一日早朝,文武百官在殿堂下站著,一波又一波的賢士站出來進諫。
“少主,此時正值我軍強盛時期,若在此時揮兵直下,必能剿滅那寒浞老賊,重建夏朝。”
“少主,天機不可遺失。現在正值敵弱我強之時,若等到那寒浞老賊明白我等的強大,必然又要加強防禦,重整軍隊,到那時再去攻打賊國,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優勢了。”
少康坐在寶座上,雖然極力剋制自己內心的急躁,但聽著眾臣的建議,心裡越發癢癢的難受。他看了看站出來的侍中侍郎,又把目光落在伯靡的身上,只見他彎著身子還保持著平時上奏時平靜的姿態,便知這些侍中侍郎的話都不中他的意。少康覺得心裡更煩了,額頭上的眉毛也在不知不覺中皺了起來。
“上卿聽了他們的話,覺得意下如何?”
少康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就快憋瘋了,於是決定主動出擊,試探一下伯靡到底打的什麼如意算盤。這伯靡被少康問住話,自然不能不回答,他在從眾官面前站出來之前,深深嘆了口氣,於是無奈,回少主:
“侍中侍郎所言沒有什麼差錯,臣也覺得有理。”
少康聽到伯靡這麼說,心頭倒是一喜,莫非伯靡是同意現在就出兵進攻寒國了?那必須追問個明白,既然撬開了你的嘴,也就不能這樣放過你。
“上卿的意思是,支援我現在出兵攻佔寒國?”
“少主所做的每一個決定,老夫就算粉身碎骨也會支援。”
“哪有上卿說的那麼恐怖,既然上卿對此無異議。那上卿可有出兵的良策?”
在場的眾臣看著少主少康對上卿那是百般依賴,各個都覺得這上卿對少主是一個威脅。少主才不過二十六歲,難免在執政的時候會被身經百戰的兩朝元老給玩弄在股掌之中。出於忠誠,眾臣都競相薦策,為了排擠那老臣伯靡。
伯靡站在那眉有不皺,也不說話。站在伯靡這一邊的眾臣都擠鼻子瞪眼睛不斷給那些進諫的人使難看的眼色,整個殿堂因為出兵徵戰這個話題而炒成了一鍋粥。伯靡知道,那些急於進諫的眾臣都是急於求功之人,和坐在高高之上的少主是同一個心思。殿堂亂了,進諫的人和不進諫的人從爭論變成指手畫腳,坐在上面的少康看見場景如此之失控,沒有辦法,還是斷了這話題為好。
“都別吵了。今天早朝就議論到此,眾愛卿都回家去吧。”少康揮了揮衣袖,十分掃興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滿肚子火氣,就回了後殿。
就在眾臣都鴉雀無聲,低著頭等待少主降罪之時。伯靡抬起了頭,眼睛盯著目送少主離開。也是在不經意間,少主回過頭時看見了伯靡的眼神,那眼神緊緊盯著自己,彷彿眉角之間隱藏著什麼話想說一般。少主看著伯靡的眼睛離開了宮殿,隨後就差人把伯靡宣到後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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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在殿上是既同意又不同意,同意出兵打仗,卻又不給我出謀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