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皺著眉頭,心裡發虛似的詢問歸的病情如何。
“大人,不用急,現任執政官的病情並無大礙,只是因為體虛再加上心火攻頭,才導致這場昏迷,只要在床上多休息幾日,等到精力恢複,就會恢複健康。”
“現任執政官是我們洛都的大恩人,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保護他的健康。”另一名能力者補充說。
小果聽到這些人這麼說,心裡的那塊石頭算是放下了,沒了心頭負擔,她立馬又快活起來。她揮了揮手,示意這些能力者可以走了,則自己再次做到歸的床前,看著他一臉辛苦的樣子,還有額頭不斷冒出的虛汗,她也為他覺得難受。
此時,歸的臥室內又只剩下小果和他二人,剛才給歸做治療的五人此刻已經離開院子向府外走去。小果又伸出手想要用自己拿在手的手帕幫歸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隨著小果的手帕擦去歸額頭的汗水,歸又重新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而此時,經過又一上午的昏迷,在夢中他又重新經歷了一次他與父親分別時的那段場景,此時睜開眼睛的歸,眼神是冷酷而堅定的,他回想起了一切,他記起了所有他能夠記起的往事。他明白自己的父親已經離開了人世,他更明白殺死他父親的人也從這個世界上已經消失。
“我記得你。”小果還在不停地用他的手帕幫歸擦去臉上的汗水,聽見從歸的口中說出這句話,她看了看歸那無比堅硬的眼神,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就是和昚龜一起出現的那個女子。”
“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歸也同時想起了,也同樣是這個女人,後來救了他,雖然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麼,但不是因為她自己就不可能活下來的事實卻是千真萬確,歸不清楚她的立場和用意,他覺得十分矛盾。
“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小果並沒有看穿歸的心思,她怎麼可能看穿他的心思,她只是把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句話當做玩笑話在思考。她歪著個腦袋,扭著頭,彷彿為這個問題陷入了不可名狀的疑惑之中。
“我是好人。”小果終於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心情頓時雲開天晴。“因為我把你從惡魔道中救了出來,同時我還幫你把你的父親掩埋了,在他死的地方為他立了座墳。”
“我好像也是壞人。”說到這,小果又好像想起什麼不對的事情來“也正是因為我幫助昚龜找到了你們,所以你父親才會犧牲,你才會陷入魔道。”
小果左思右想,甚是覺得這個問題太過於複雜,她想到她覺得不願意再去思考這個問題後,就使勁甩著腦袋,彷彿要把這個問題從腦海中甩出來似得,然後停下來不再去思考這個問題。
然而,當歸一聽到自己的父親,一聽到從小果口中說出,她幫他埋葬了自己的父親還為他立了座墳,他本來想強忍住的淚水又一下子奪眶而出。看著歸突然躺在床上,淚水順著臉頰打濕了身邊的衣枕,她立馬想去幫他擦去眼角的淚水。
可是,歸卻倔強的翻了個身,用背面對著眼前的小果。他對她恨不起來,無論如何他都從小果身上感受不到半點惡意,甚至卻又幾分不可名狀的親切感。然而歸也同樣不可能感激她,不是因為她他也不可能落入現在這般境地,她不值得擁有他的好感,永遠都不值得。
“你能不能離開一會兒,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看著眼前傷心落淚的歸,聽著他口中說出的這般話,小果覺得無可奈何,只好默默地站起身,走一步回過頭再看一眼,確定歸是否會迴心轉意。然而直到她慢慢走出房門,歸還是一個人躺在床上靜靜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