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便。”
家主艱難的起身,想給他騰出個空來。
夜青冥欲要上前攙扶,卻見他擺了擺手,自己扶著桌案,費力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床邊。半臥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夜青冥輕嘆一聲,坐到桌案前,提筆寫了起來。
他不時的回頭看一眼林鎮疆,打量一下他面上身上的症狀,一一寫在了信中。
“你這是在給月桐寫信?”
夜青冥不曾答話。因為一心一意的在寫信,所以並未聽到他在說什麼。
見他認真又專注的模樣,林鎮疆不禁欣慰一笑。
夜青冥對他尚且如此上心,對他那侄女,豈不是更沒話說?
“家主放心,我已經將你的症狀全都寫在了信中,現在派人加急送到京城,只需花費一日的時間。”
半晌之後,他才終於收了筆,可見病情描述的應當十分詳細。
“月桐那丫頭的醫術,我自是信得過的。”
林鎮疆不動聲色的斂起了笑。
“只不過,我這病來的急,有時候上來勁兒了,竟是連話也說不得。”
像方才那般的模樣,在這幾日是常有的事。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您這病又是如何患上的?”
這裡的鬧市與戎城中的鬧市極為相似,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平州,離戎城遠的很。說起來我這個病,真是毫無徵兆,大夫說大概是因為水土不服。好了,別說這些了,你我好不容易得以相見,你便與我說說京城之事罷。”
林鎮疆有意轉移話題,夜青冥倒是未曾察覺什麼,只與他說了說京城中的近況,以及南宮帝國的一些事。
林鎮疆聽後,不禁感嘆世事無常。
“看來,自從你離開汕雪國之後,宮中便未曾太平過。既然南宮帝國的政變已然影響到了汕雪國,那出兵一事便也刻不容緩了。”
林鎮疆似乎有意將兵馬交到夜青冥的手上。
他剛要開口說出兵馬所在之處的時候,夜青冥卻突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其實京城中的情況已經有所控制,暫時不需要出兵。皇上對宇文長易多有忌憚,此刻正派了人前去驅趕他滯留在京城外的兵馬。”
夜青冥突然轉了態度,讓林鎮疆不禁神色一動,抬眼看了看門外。
此時是正午時分,隱約可在門縫中看到一條纖細的人影,不時的微微晃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