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們原先藏身的地方,王月桐默不作聲的坐下。
敬王贊她在危急時刻表現出的機警,也是想和緩一下氣氛。
“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呢,等到宇文長易攻入皇宮來嗎?”
半晌,王月桐突然出言問道。
她也在幫自己轉移注意,不再去想方才的事。
“恐怕是這樣。若是哪裡住著不舒服,我想辦法……”
“沒事,我也不是那般嬌氣之人,這裡已經佈置的很好了。”
因為不知要在這裡待多久,是以,國主命人將這裡按照寢殿內的模樣佈置,自是十分周到的。
“你是不是還在想輕舞一事?”
敬王見她神色鬱郁,便忍不住問道。
“輕舞總歸是為了幫我們而死,這一時之間,我實在難以釋懷……”
王月桐低垂著頭,懊喪不已。
如若當時能多叮囑輕舞一些,或者騰出手來幫襯她一把,或許,結局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我知曉你心裡難受,但也切莫傷了自己的身子。這一筆賬,我們遲早要跟宇文長易算清楚。”
“其實,在看到疾風為了輕舞的死變得如此哀慼之後,我的心中也不是沒有觸動。”
思慮半晌,敬王終是沉聲說道。
“他們明明相愛,卻又要各司其職,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末了,有情人卻不能終成眷屬,也叫人唏噓不已。”
“以往見到這般場面,我只會覺得不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都是如此,又何必苦苦抓著流逝的東西不放?可是現在,我好似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敬王靜靜的坐在她的身旁,語氣如同緩緩流淌的小溪,娓娓道來。
“自七歲以後,我的心中便裝滿了家國天下,從未有過私情。自父皇死後,就更是如此。直到你出現之後,我才知道,有一個可以牽掛的人,是一件不易之事。”
“而今我見到了輕舞和疾風這般的人,竟也生出了惻隱之心,我想,這就是由旁人想到了自己吧。”